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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惟自三年前上門退親,兩家徹底撕破臉後,便再無任何往來,現下曹殊身子還未好全,竟要前往季家,曹承自然是百思不得其解。

曹望見曹承臉色愈發難看,他欲言又止,瞥了一眼曹殊,忍不住暗嘆一聲。

昨夜雲兒來送信時,曹承人並不在書鋪,遂不知季蘊被季家帶回,且禁足在祠堂悔過。

「青川,季家如今已然知曉我和蘊娘之事,她在家中本就艱難,現下更因為我被罰,所以我要去季家一趟。」曹殊漆黑的眼眸注視著曹承,低聲道。

想到季蘊在受苦,曹殊的心備受煎熬,無論如何也無法置身事外。

「這,這……」曹承一驚,訝然道,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,莫非是比試的時候……」

曹望上前一步,將昨夜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知於曹承,其實也不怪曹殊擔憂,但見雲兒強顏歡笑的神情,便知季蘊的處境。

「原來如此。」曹承聽明白了,他一時頗為感慨,沒想到季蘊為了曹殊竟敢反抗父母,試問天下又有多少人能做到。

曹望見曹承若有所思的神情,便沉默下來。

「溪川,季惟從前就視咱們是洪水猛獸,巴不得撇清關係,此等趨炎附勢之人當真可惡,你今日去季家也無用,他們定是不會讓你見季三娘子的。」曹承思慮片刻,面色凝重道。

「總要試試才知曉,此事本就因我而起,我怎能眼睜睜看著她受苦?」曹殊唇角扯起一絲苦笑,他低咳幾聲道。

曹望輕柔地撫著曹殊的背,扶著他在桌案前坐下,憂心忡忡道:「溪川,你還病著,好歹得顧惜自己的身子,季三娘子是季家的女兒,她到底不會有事的,你切莫憂思太過了。」

「長川,你不用勸我。」曹殊搖頭,他黯然垂眸,抿起一絲笑。

他滿心都是季蘊如何,哪裡還在意自己的身子。

「你要去季家我不攔你,可是季惟他不見你怎麼辦?」曹承眉頭緊鎖,他在曹殊的對面坐了下來。

「想必他現下正等著我登門。」曹殊眼睫輕垂,他扯起唇角,對此洞若觀火。

比試場上耳目眾多,他和季蘊之事已傳遍崇州,季惟此時定是萬分焦急,勢必想要對外同他撇清關係,挽回季家的臉面,他若是登門,季惟自然是求之不得。

正因當年季惟見曹家式微,迫不及待退了婚,這事做得本就不地道,要是曹殊遲遲不來,他也是坐不住的,但豁不出老臉來尋曹殊,這下就像將他整個人放在火上烤似的。

曹承越想越氣,咬牙切齒道:「季惟自私自利,季懷軟弱無能,當年家中稍見落魄,他們說翻臉就翻臉,甚至上門羞辱於你,這口氣你難道能咽得下去?今日再去,豈不是給人羞辱的機會?」

說到此處,曹承面有慍色,眼神中帶著強烈的怒氣。

「從前是恨的,如今卻不恨了。」曹殊低垂著頭,他斂眸,遮掩住眼底的苦澀,語氣淡淡地說。

「為何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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