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娘子,該喝藥了。」雲兒端著瓷碗,走進臥房。
季蘊正坐在羅漢榻上看書,她身上披著外衫,神情帶著幾分抗拒之意。
「良藥苦口,您得趁熱喝。」雲兒見季蘊板著臉,她輕笑一聲,勸道。
季蘊蹙眉,她放下手中的書,頗為無奈地從雲兒手中接過瓷碗,低頭就聞見苦澀的藥味,只好閉目,強忍著不適喝了下去。
雲兒瞧著瓷碗見底,這才鬆了一口氣。
自那日秦觀止登門後,他放心不下季蘊,遂時常來看望她,而昨日過來時,微笑道:「如今秋光尚好,後日就是重陽節,你整日待在房中無所事事,不如出門走走罷。」
「好。」季蘊點頭。
她想,她是時候該出去疏散一下心腸了。
日月如流,轉眼之間已至重陽節,秋色愈發宜人,崇州城的娘子郎君們會在當日出門踏秋,迎著稍帶涼意的秋風,欣賞紅遍鄉野的楓葉。
得知季蘊決定出門,張氏一驚,原本是不同意的,但轉念一想她這個月都在養病,雖說有點起色,但人瞧著還是病懨懨的,或許出門走走也好。
「待會出門的時候,記得多穿一點,今日雖不冷,但你身子弱,若是吹了風凍著可就不好了。」張氏神色關切地看著季蘊,叮囑道。
「我知曉的,母親。」季蘊彎起唇角,輕聲道。
言罷,她同張氏話別之後,步履盈盈地回到臥房,坐在銅鏡前。
雲兒拿起梳篦,小心翼翼地替季蘊梳發。
髮髻梳好,雲兒替季蘊披上斗篷,隨即戴上帷帽,如此一來便就收拾妥帖了。
主僕二人走出清暉院,朝著側門走去,秦觀止的車輿已在等候。
秋行站在車下,他遠遠地見到季蘊裊娜娉婷的身影,眼神登時一亮,笑道:「先生,季娘子來了。」
秦觀止聞言掀起車簾,目光靜靜地注視著季蘊走過來,她戴著帷帽,面紗輕輕飄動。
「師父。」季蘊向他行禮,輕聲道,「抱歉,令您久等了。」
秦觀止抽回目光,嗓音低沉:「無礙,先上車罷。」
「是。」季蘊頷首,她在雲兒的攙扶之下,登上車輿。
車夫瞧著眾人坐穩後,他駕駛著車輿,緩緩地朝著城外的溪山駛去。
溪山位於崇州城外,山頂建有廣教寺,廟宇連綿,因山間有一道溪水,故得名溪山,而今日是重陽節,最適合登高踏秋,想必遊人眾多。
雲兒和秋行坐在外頭,而車輿內只有季蘊和秦觀止師徒二人,氣氛十分安靜,誰都沒有開口說話。
季蘊低垂著頭,她靜靜地坐著。
秦觀止悄然掀起眼帘,目光淡淡地掃向季蘊,隔著一道面紗,她的神情不甚分明。
「為何戴上帷帽?」他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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