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曹桓當著眾人的面說,曹松早就知曉他是藥斑布之案的兇手,這叫他百思不得其解。
「為什麼!」曹望雙眼通紅,質問道。
「此事家主並非一早得知,而是事後查出來的,那時曹家大廈將傾,他只告訴我一人,連溪川和青川都不曉得,孩子,你是他的兒子,你做出此等事來,他怎能不替你保全顏面?」曹桓悲痛,語重心長道,「這些年來你怨恨他,都不怎麼去見他,連一聲父親都不喊,只喊家主,你說,他焉能不痛心?」
曹望神思恍惚,他眼底閃過一絲困惑。
他不明白,不明白曹松要替他瞞著,幼時,曹松對他極為嚴格,時常告誡自己身為曹家長子,當為曹家子弟的表率,一言一行都不能有錯漏。
曹殊從廬山回來後,曹松儼然是慈父之態,曹望當時以為曹殊在外多年,又是幼子,理當偏疼一些,而他是家中長子,日後是要承擔曹家的家業,曹松對自己是嚴厲一些也無可厚非。
然而最終曹松卻宣布曹殊為繼承人,這叫他如何能忍受?
曹望思緒紛亂,他搖了搖頭,怔怔地站在原地。
「長川,回頭是岸啊。」曹桓瞧著他困惑的模樣,苦口婆心地勸道。
良久,曹望抬頭,他目光緩緩地掃過曹桓悲痛的神情,接著看向不遠處的曹殊和曹承二人,苦笑道:「不,來不及了……」
他驟然衝上前去,伸手奪過衙役手中的刀,令在場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。
「長川,你要做甚?」曹殊一驚,忙道。
「不要……」曹承屏住呼吸,搖頭道。
衙役們手握刀柄,他們面容嚴肅,紛紛小心謹慎地圍著曹望。
曹殊心中一慌,他慢慢地走上前來,試圖勸解曹望放下刀。
「不准過來!」曹望拿起刀對準曹殊,他眼神帶著幾分哀怨,出聲呵道。
「長川,你先冷靜下來。」曹殊只好停下來,他生怕激怒曹望,不敢再上前,開口勸道。
曹望滿面淚痕,他毫不猶豫地抬起刀,將鋒利的刀刃對準自己的脖頸,萬念俱灰地笑道:「是我欠曹家的,以命抵命,今日還給你們……」
言罷,他雙手用力一橫,鮮血瞬間涌了出來。
「不要!」曹承瞪大雙眼,大聲道。
季蘊唬了一跳,她嚇得捂住嘴,頗為驚恐地看著曹望用刀劃破自己的脖頸。
魯國公主目光微動,她立時站起身來,吩咐獄卒去尋郎中。
牢獄內眾人目瞪口呆,瞬間陷入混亂之中。
曹望扯起嘴角,他手中頓時一松,沾著鮮血的刀掉落在地,整個人倒了下去。
他感受著脖子上傳來的痛意,鮮血從脖子中不斷地涌了出來。
在一片混亂中,曹殊驚恐失色地撲了過去,他抱起曹望的身子,手指顫抖著撕破衣袍上的布料,按住脖頸上的傷口。
「長川,你怎麼這麼糊塗。」他淚流滿面,哽咽道。
曹承驚駭地沖了過來,他趴在地面上,淚水如潮水般涌了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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