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問地一本正經，江秋月卻是刷地紅了臉。

林崢嶸淡定地拿出兩顆水果糖，讓林北北分給妹妹一起吃，「嗯，你媽媽剛剛吃了糖，你也吃。」

「好誒，爸爸你真好！」林北北開心地把水果糖分給妹妹，兩個人吃了糖，嘴裡都甜滋滋的。

林崢嶸抿了下唇，他現在嘴裡也是甜甜的。

江秋月斜了林崢嶸一眼，開始拆衣服。

現在的條件就是這樣，衣服破了補，小了就拆，沒有人會因為衣服小了就丟了，因為買布太難了。肉還時不時有得換，布票卻十分緊俏，就算是江秋月他們家，也就勉強一人做一套新棉衣，再多的就不行了。

江秋月踩著縫紉機，林崢嶸則是去和餘光輝一起喝茶，他們聊了一會兒，餘光輝聽林北北問他媽媽，「我什麼時候能有新衣服啊？」

「我不是給你做了嗎？」江秋月道。

小孩兒也有貪心的時候，「可是爸爸也有了，你也給他做啊。」

江秋月說這是舊的拿來改，「你啊，小腦袋瓜真機靈，今年是不可能有新衣服了。咱們家沒布票了，你等我存一存，過完年再給你們做春天的衣服。」

林北北掰著手指頭算，「那還好久哦。」他想現在就穿新衣服，家屬院的小孩看到他穿新衣服，他就說他媽媽又給他做新衣服啊，他們一定會很羨慕他。

但媽媽說家裡沒有布票，他也不會纏著要，又跑出去找妹妹玩。

而林北北和江秋月的對話，正好被餘光輝聽到，第二天小李來拿飯的時候，就給江秋月送來兩塊布。

「首長說馬上過年了，這是送給北北和南南的禮物，算是他對兩個孩子的心意。」小李放下布，「嫂子你可不能拒絕啊，不然首長會說我沒用的。」

江秋月看著兩塊布，給林北北和林南南做完衣服褲子，還能再給她自己做一件襯衣了，心想餘光輝出手還真是大方。

「那你替我謝過余首長，我替兩個孩子收下了。」

「你能收下，首長一定很高興，他可喜歡北北和南南了。每次我拿飯回去，首長都會問北北和南南今天怎麼樣，有沒有提到他。」小李說著，拿起江秋月打包好的飯盒。

江秋月能理解餘光輝的心態，餘光輝的愛人過世才半年多，突然變成一個人生活，總會需要有人關心和陪伴。

她把布捲起來，「那等哪個周末，余首長在家時，你把他們倆接過去玩，正好給我一個人的空間。」

「行嘞。」小李拿著飯盒走了，江秋月本想招呼兩個孩子吃飯，又看到伍雙雙推門進來。

「你快來接著，我要拿不住了！」伍雙雙手裡抱著一個罈子，上面還放了一個袋子，等江秋月接過袋子，她才鬆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