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真跪在地上。
「今日之恩無以為報,唐真無法表達心中的感激。」說著就把頭狠狠地往地上磕。
「唐真姑娘,不必如此。還是那句話,倘若今日我有機會鼎力相助卻沒有救人,未來我一定會後悔,日日睡不著覺。更何況一點點血而已,無妨無妨。」
都這個份上了,裴展還在安慰她。一邊的小秋淚眼婆娑,拉起跪在地上的唐真,抱住他的胳膊,雖不能言語,好像也在說「不要再磕了。」
衡觀走到裴展身邊,神色嚴肅。
「借飛鴻踏雪一用」,這劍也是聽話,不等裴展親自遞給他,就乖乖的來到衡觀手中。
衡觀緊緊攥住飛鴻踏雪的劍柄,一陣涼意湧上心頭。
「乘霧!」剎那間桌子上的茶杯被那條帶著螣圖的鞭子帶了過來。
他一手拿著飛鴻踏雪,一手攥著茶杯,他看了看懷裡的裴展,面容嬌好,嘴唇發白,鬢間淌著汗水,羊脂玉簪抵在他的腰間。
「準備好了嗎?」衡觀輕聲細語的問道。
裴展反倒不習慣了。
「來吧,沒事兒。」他點點頭,擠出一絲笑容。
「不用擔心。」
說完,衡觀揚起飛鴻踏雪劍,在裴展的左臂刺了下去,鮮血噴濺直流,很快收滿了一杯血。
飛鴻踏雪到底還是青燈閣秘寶,威力極大,劍鞘鋒利,不僅僅是流血這麼簡單,更是會傷及筋脈,震碎心肺。
利刃一出,裴展就緊閉上了雙眼,感到有一股瘀血從胸腔里上涌,整個嘴巴里都是血腥味,為了不讓衡觀他們擔心,他硬是用舌尖抵住上顎,說什麼也不會吐出一口血。
「唐真,去給你父親飲下。」衡觀把手裡的茶杯遞給唐真,卻沒抬頭,一直注視著懷裡的裴展。
裴展感到左臂像是被火烤了一般,身體卻越來越冷,兩種極端的溫度在身體裡抗衡,震得五臟六腑酸澀不已。
「嘶」,不經意間,裴展微微呻吟了一聲。
「忍著。」衡觀攤開手掌,乘霧很是靈巧的從手腕上褪下,他一半身子抵住裴展的脊背,胳膊摁住他隱隱發抖的肩,另一隻手撿起乘霧把它記在了裴展的傷處。
裴展感到痛意減弱,睜開眼,看見乘霧正工工整整的系在了自己的傷處,鞭子上原本的蛇鱗規規矩矩貼合起來,就像一根堅固的綁帶。
謝謝你啊,幫我系住傷口,裴展撫摸著乘霧,心裡默默想道。乘霧也像是心疼極了,螣蟲看起來悶悶不樂,死氣沉沉的待在裴展的胳膊上。
「怎麼樣?」衡觀低頭看著懷裡的人。
「沒問題,這就結束了?」裴展逞強道:「這、叫乘霧對吧,得在我身上待幾天啊?」
「不知道,好了再說。」
唐真把血服侍老漢喝下,果然有效果!老漢感到心裡一陣暢快,原先心中像是各內臟都纏繞在一起,喘不上氣,稍微一動就牽連著痛。
現在仿佛各器官恢復如初,他在唐真的攙扶下努力站起身,清了清嗓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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