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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句從未聽過的提議,帶著讓人匪夷所思的魔力,然他本已經抵達嘴邊的拒絕,在溫柔的空氣中被消解了。

「作為答謝,明天我們在這裡見,我送你一點小禮物,一點蜜餞果子,從安州帶來的。」

有些鬱結於心的陰霾,倒有些因為今日開得繁盛的紫荊花而被拉成了糖絲。

但他不喜甜。

就這樣,在陶梔子期盼的目光中,他沉著臉色點了點頭,帶著些許無奈。

這一個午後的對話,像是耗盡了體力一般,讓他感到有些疲乏。

向來有著絕對說不的權力的人,此刻說不出不。

在開始《斐多》的講述之前,他提到了一個「天鵝之歌」的概念。

陶梔子站在門口,因兩人身高懸殊,她往後退了幾步,將自己支在迴廊的木頭柱子上,認真聽著。

他的手隨性地輕點在書頁上,眸光流轉間,帶著平靜,與耳畔的風聲和鳴。

成群的白鴿在樹影外掠過,撲騰著翅膀,停在了迴廊的欄杆上。

他說:「天鵝將要斷氣之時,會用柔和淒婉的語調發出嘹唳,對生命做一個哀痛而深情的告別。」

「這種聲調,如怨如訴,悲傷壯烈,是淒黯的天鵝喪歌……」

「在朝暾初上、風浪即平的時候,人們能聽到天鵝唱著自己的輓歌,在音樂聲中氣絕。」【注】

陶梔子在他娓娓道來的嗓音中尋到了片刻內心的寧靜,心湖將動而未動,胸腔里的心臟,正跳動著。

她明白了天鵝之歌作為《斐多》的引入,補充道:

「於是……《斐多》寫的是蘇格拉底臨終前的慷慨悲歌。」

他的回答是:「是,也不全是。」

陶梔子聽到這些關於喪歌的話語,總覺感觸頗多,心臟擠壓著全身上下的血液,一次,又一次,也不知算有力還是無力。

也不知何時感到疲憊,心臟就罷工了。

天鵝為自己唱輓歌……

陶梔子細細斟酌著這個意象,臉上緩緩露出了笑容,恬靜而純然,像是很喜歡這個對《斐多》的精妙比喻。

她總喜歡笑著,每日多看一寸日光,都是無比幸福和幸運的事情。

她朗聲問道:「但為什麼不全是悲歌?」

他說:「因為蘇格拉底用四個論證,論述了靈魂不朽。」

「如果靈魂不朽,死生對稱,向死而生,向生而死,那麼靈魂也能周而復始,所以蘇格拉底並非在唱悲歌。」

這最後一句話,如一塊巨石墜入平靜的湖面,激起了無數浪花,令陶梔子在黑暗的角落裡重新抬起眼來。

第4章 不笑的人 最平靜最高貴的姿態死去

這個下午的暑氣似乎不再嚴重,適宜的氣溫帶著一定的濕度,恰好夠給頭腦降溫。

陶梔子在柱子邊上站了很久,直到她感到身體有些不適。<="<hr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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