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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很稱你。」

謝臨淵的笑意虛浮在臉上,聽郁卿語帶羞澀,卻忍不住一股腦地說了熏衣裳的前後經過。

他聽著有些走神,安息香過於甜膩沉柔,為時下所不喜。京都勛貴們若真要熏衣衫,也只取一點點與其他香草搭配。況且她從樹上扒下來的香粒未經炮製,湊近了總能聞到下等香料的嗆澀味。

本來就是哄她開心的,與一介鄉間庶民計較薰香只是浪費時間。

正在此時,兩隻烏鴉忽然撲扇著翅膀,落在窗前。郁卿大膽伸手摸了摸,然後就跑去廚房,非要取了粟米來餵。

謝臨淵從信桶中取出兩把扁竹籤,指腹慢慢撫過上面的刻痕。

郁卿餵完鳥,扭頭發現他氣息凝重,正蹙眉沉思,與案上竹籤相對。

她的心也跟著提起來:「如何了?」

謝臨淵搖頭:「不是大事。」

或許覺得她也幫不上忙,不想解釋。

謝臨淵又提筆快速寫些什麼。直到他寫完又放飛烏鴉,仍於案前沉思,手指緊緊捏著竹筆,發出啞脆的裂響。

他在案前坐到天黑,狹窄的陋室,如豆的燭火,照著他謀定天下的紙箋。

最後,直到郁卿為他買的竹筆都捏斷了,干碎落了滿地,謝臨淵仍不發一言。

郁卿只好勸他:「先吃飯吧。」

謝臨淵道:吧意四把一六9留三「不必等我。」

郁卿望著桌上雞湯,為他盛了一盅放在面前。

她嘆道:「你今早只吃了點豆羹,晚上又不吃,拖累了身體怎麼辦?我只知道不論今後有多大困難,也得過好了當下,積攢好精神才能應對呀。」

香氣縈繞在屋內,似是給謝臨淵身上也沾染了煙火。

他忽然覺得同郁卿說說也無妨,免得她一直在他耳畔催促。

緩緩放下筆,他嗤笑道:「是我父親病重,要我早日回家。」

果然,郁卿瞪大眼,好半天沒有說出話來。

她細細看著林淵的臉,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神色。

林淵不像難過悲傷的模樣。

這事情絕對不簡單,她看過小說,權貴世家都要爭家產,林淵眼瞎還有腿疾,難保不會落於下風。

她本想安慰他沒關係,就算爭不到家產,他們也能互相扶持過好日子。但這話也暗含一種他會失敗的喪氣味,他定不希望看到這個結局。

燭火搖曳,郁卿臉上蒙了一層昏黃暖光。她想了很久,蹲在案前,緊緊握住林淵的手道:「那你不正應了那句話——天將降大任於斯人,必先苦其心志,勞其筋骨。前面那麼多坎坷你都一步步走過來,只剩最後的一點,就成功了。」<="<hr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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