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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郁卿翻遍了每一處衣袋,甚至是衣櫃,都找不到建寧王府玉符了。

她頓時頭皮發麻,心臟一瞬間提到嗓子口,剛想去後堂問劉大夫,又停住腳步。

若劉大夫真看到了,也會不動聲色送還給她,絕不會私自昧下,或是到衙門檢舉她。

那只有兩種可能,玉符被林淵拿走,或是來醫館時風雪太大,不小心遺失在路上。

郁卿心臟砰砰直跳,手腳如被冰水滲透。她昏迷時,林淵照顧過她,極有可能在那時發現了。或者這幾日他與她同塌而眠,但她想不起來何時丟了玉符。

她安慰自己,若林淵真發現了,定會向她詢問。他曾說過不在乎她出身,定不會怪她隱瞞。林淵一直沒問,想必就是丟在路上了。

郁卿同藥童告了聲,就匆匆跑出去,沿著來時路尋找。

來鎮上那天雪下得大,如今早被踩實成堅冰。就算玉佩掉在路上,現在也凝在冰中了。

除非來年開春冰雪消融。

除非她將這條路寸寸刨開。

郁卿心中不斷祈求著,一路摸到院門口,也沒看見玉佩的影。她心事重重收拾包袱,給院門落了鎖。腦子裡記掛玉佩,甚至都無心和這個家好好告別。

出門時,正好遇到王叔趕著驢車回來,郁卿驚訝道:「王叔!我正要上你家去呢。」

王叔瞧見郁卿,也很驚喜:「聽說你們一直在醫館,你家郎君還好吧?我那天看驢子單獨回來,還擔心你們出事了!」

「他好太多了。」郁卿笑著道謝,送他兩串干蘑菇,一條臘肉作謝。王叔也不推拒,郁卿藉機打探起玉符的事,他聽得一頭霧水,她便不再問了。

定是玉符深深軋進雪裡了。只要她不聲張,誰也不清楚玉符是她掉的。等來年開春被人發現,她早就到江都了。

郁卿想了許久,心下不少。

回醫館時,林淵正坐在前堂。郁卿一推門就瞧見他,以及他案前那杯冷透的茶。

他面色沉沉,如冬日深湖般寂靜悚然。

郁卿咽了咽,一時忐忑不安,不知他到底是為玉符生氣,還是怪她臨走前只讓藥童轉告他去向。

見她不說話,傻站在門口。謝臨淵緩緩迎來,接過郁卿的包袱。他聲音淡淡,如一顆石子輕輕打破了凝滯的湖面;「藥童說你回家了?」

郁卿頓時鬆懈,懸在頭頂的大石頭落地,溫聲向他告罪:「臨走前我以為劉大夫在後堂與你施針,我不好開門進去,怕你吹了冷風。又想著要給王叔道謝,還得收拾包袱,定要很久。而我們明日一早就要走,沒時間折騰這些雜事。才幹脆先自己先回趟家。我也懂你為何動氣,知道你是擔心我。我的確做得不妥。今後我去何處,一定親口告訴你,絕不叫人帶話。」

好言好語一頓哄,郁卿又從包袱里取出一幅直筒露指的手籠遞給他:「這幾日你去施針,我就偷偷在做,今日回家取了坐墊的羊毛填進去,你快試試。」

謝臨淵伸手觸碰,嶄新的棉布上凹凸不平,好似縫了些東西上去。他蹙眉問:「繡了何物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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