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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娘子,金環玉釵,今後要什麼沒有,何必在乎這根舊木簪。」侍婢微微搖頭,起身走了。

郁卿閉上眼,捏著木簪的手靠在心口。沐浴的熱水鮮花一浪一浪打在身上,熏得她鼻尖泛紅。

去年春天,蘆草鄉的後山上開遍桃花。郁卿折一把春枝回來,掛在窗前。不到三日,謝去的桃瓣落了林淵滿桌。

她嘆道,若能永遠留住這枝春桃,該有多好。當時她就這麼一說,到了夏末,林淵忽然取出一枝桃木簪給她,簪尾雕了三朵桃花。

郁卿無法想像眼盲的林淵是如何一點點磨出這支木簪,呆在原地許久不言。林淵便冷下臉,說他閒著無聊做的,若不好看就拿去當柴燒。

自此這根簪子再也沒有離開她發間。

沐浴後,侍婢們又為她穿上繁複的紗衣。冬日裡建寧王府處處燃炭,庭院內暖如春天,不似她那間苦寒院落。

郁卿定定看著鏡中自己,為她盤發的侍婢嘆道:「娘子容色甚美,不輸府上任何一位夫人,只是流落在外,欠了些養護。」

她垂下眼,不想反駁侍婢。

建寧王對她一見鍾情,不如說見色起意。郁卿雖不覺得她在建寧王心中有多少分量。但好歹,他以她的名義做了許多荒唐事,其他人都不曾有過這般待遇。

原著中的舞姬郁卿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,一心痴戀建寧王。對她指東,她不敢往西。

郁卿攥緊手中木簪,桃花在指腹壓出紅印。

高牆外還有人等著她,她絕不能淪為建寧王氣女主的工具,更不要被丟到軍營里。

腳步聲由遠及近從院中傳來,屋門嘎吱對開,侍婢們俯身行禮問安。

郁卿扭頭看去,忽然怔住。

來人容貌極為英俊,身姿雄健像一匹蓄勢待發的獵豹,行動間步履生風,錦繡華服襯得他尊貴無雙。這樣一個英氣勃發的男人,卻偏生一雙含笑多情眼。

但讓郁卿怔愣的是,她竟從建寧王身上看出幾分林淵的影子,

建寧王謝非軼放慢了腳步,停在她身前。他眼中好似含著無盡的憐惜,教人看一眼,心神都被牽走了。

他仿佛不敢置信,伸手撫上郁卿側臉,「本王找了你一年半。」

「奴也等了王上一年半。」郁卿咽了咽,悽慘道:「奴從平恩侯府逃出來後,就迷了路,顛沛流離到白山鎮才知蒲州地遠,奴又身無分文回不來。聽聞隨州刺史投靠了王上,便想去城裡尋王上的人,誰知剛進驛站就被打暈了。」

建寧王蹙眉:「那為何不曾書信與本王?」

郁卿從沒感覺腦子轉得這麼快,立刻道:巴亦伺扒意陸救柳散「奴在深山裡待著,哪裡清楚外面發生什麼事、王上又在何處。奴只是對王上全心全意,怕自己寄了信,被外人察覺,反而連累王上。」

此話既出,連她不禁感嘆絕境能逼出人的潛能,她居然還有演戲的天賦。這麼噁心的詞都能講得面不改色。她仰首望去,建寧王那雙多情眼中還留著笑意,看不出分毫異樣。

但他忽然抽離了手,嗓音壓了下來:「卿卿是說,在外面找了男人,還全心全意對本王?」

郁卿一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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