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頃刻後仰,失去重心,湯池波濤上涌,淹沒她的臉頰。
波光映動,點亮謝臨淵眸底的一絲慌亂。
他猛地將她撈回來,緊緊抱在身前,指節牢牢扣在她腰身與臂間。
郁卿抖若篩糠,驚恐地喘著,再次攀上他的脖頸。
她抿著嘴唇,抬起濕透的長睫,勇敢與他對視。
謝臨淵正無比憤怒地盯著她。
耳畔,彼此心跳聲劇烈。
一聲一聲,是勝利者的鼓點。
熱氣氤氳,模糊二人的視線。
片刻後,謝臨淵倏然轉身,一把將郁卿提到岸邊丟下。
自己抽了身乾淨寢衣披上,一言不發,徑直離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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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那日後,謝臨淵再也沒有來找過她。
郁卿敢篤定,他一定會用盡一切手段,竭力證明自己,不受她的掌控,切割和她所有的聯繫。
承香殿中,也沒有人來教習,無人再提起居注女官的事。
謝臨淵不來,郁卿也不提。
只有雪英偷偷望向她的目光,帶著欲言又止。
終於有天,雪英再也忍不住了,問道:「夫人,你就不好奇陛下在做何事?」
郁卿縫著手中布偶,笑道:「嗯?在做何事?」
雪英目光複雜:「陛下要大婚了。」
郁卿只淡淡哦了聲:「何時呢?」
「下月初八。」
郁卿說好,繼續低下頭縫著布偶。她最近經常請司娘子來跳舞,還給司娘子親自改衣裳。雪英非常不贊同,宜春苑說到底不是良家人。
郁卿聽罷沒有多言,給雪英也做了一個布偶,身上套著一等宮婢的衣衫。送給雪英時,還祝她今後能得償所願。
這話好像有辭別之意,雪英也沒細想,開開心心收了,還夸郁卿:「夫人手藝竟這樣好。」
郁卿笑道:「一開始真的很不好,我製衣還行,繡花只能說夠用。你可知,我第一次繡在手籠上,繡了一個——」
她忽然頓住。
繡了一棵極為簡陋的樹,由兩個三角形,一個長方疊在一起。
還繡了一條四不像的魚,一個三角連著一個圓。
手籠送給林淵的當晚,他沉默了很久很久,嗓音乾澀地說了兩聲好,接著取出那封信,送她去建寧王府。
「總之繡得慘不忍睹。」郁卿嘆道,「一開始做衣裳也是,縫的亂七八糟。」
「那之後如何好起來了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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