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背靠天邊流雲,行馬在川上。
雨水浸透她窄袖騎裝,勒著纖臂細腰的肉,自下而上,順延至馬韁,渾然一筆天成。
燦金眼,朱紅唇,玉白肌。栗色長髮濕漉漉,打著微卷,在敕勒的野風中閃耀輝光。又粘在唇尖,隨呵氣顫動。
像毗沙河畔,夏日盛放的向陽菊。
他以為他的獨子,會喜歡更素淨溫婉一點的長相。
「她惹了麻煩?」牧峙不緊不慢道。
牧放雲嘆道:「是啊,但她不肯告訴我。」
牧峙頷首,回馬淡笑道:「能有多大?竟是范陽節度使之子都不能解決。」
「算了。」牧放雲的語氣越來越低落。
牧峙循循善誘,語帶深意:「馬上開戰了,她去邊關,生死難料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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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卿最後落腳在饒州城中,此地距離長城尚有一段距離,萬一北涼人真打過來,還有時間跑路。
她在城中唯一一家帛肆尋到了差事,工錢少,東家包吃住。
苦寒之地,少有人做得起成衣,多是士卒粗人來縫補衣裳棉甲,活計簡單,到下午就做完了。晚上她會撿碎皮碎布做手籠,放在店裡換點錢。掌柜見到也隨她去。
日子好像靜靜的河流,郁卿會偶然想起秋天金色的敕勒川,那種夢幻的感覺固然美妙,但細水長流更讓她安心,尤其看見小罐里的銅錢一點點積累起來,漫過罐口。
至於京都種種,好似已經掩埋在北地無止息的風雪中。
郁卿有時也會感嘆,她真是個忘得快的人,再難過的事也能過去。
臘八那日,東家喊她來吃粥。香糯的雜糧粥在瓦罐里煨了半日。東家說知道她愛吃糖,所以單獨給她碗裡多放了一片。
郁卿喝完甜粥後,又匆匆忙扛著鐵鍬,出門鏟雪。
鐵鏟在冰上邦邦邦敲著,一匹赤色駿馬停在她身前,馬鼻噴出濃重的白霧。
郁卿抬頭。
少年鹿皮長靴,七品青甲衣,一張笑意盈盈的臉,裹在兔毛圍領里。
他好像比數月前正經了點,但依舊一副散漫模樣。
牧放雲朝她擠擠眼睛,策馬離去。他身後跟著定北軍將士,列隊而行。
遠處隱隱傳來調侃牧放雲的笑聲。
郁卿立刻垂下頭,當作沒看見的模樣。
到了傍晚,郁卿準備收燈籠時,牧放雲換了身常服,裹得嚴實,跑來鋪子裡,笑嘻嘻道:「巧了。」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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