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卿聲音發酸:「你不就最擅長無動於衷?我不過是你的一個物件罷了,我想怎樣你都不在乎,但你想怎麼處置掌控我,還不是隨你心意嗎?」
他們站在帛肆門口,外頭就是來來往往的行人,此處並不算太顯眼,卻也不算隱蔽,有人發現二人爭執,還會好奇地回頭看一眼。
謝臨淵沉著臉,冷冷地回視張望的路人,將人立刻嚇走了。
他轉頭抬手欲帶她先離開此地,郁卿面對他伸來的手,的確沒再反抗,只是禁不住地瑟縮。
謝臨淵忽然攥緊了拳,沒有真正觸碰她,只是站在她身前,皺眉盯著她。順便於哪個夾道閒人不知死活探頭觀望時,他再橫過一眼瞪回去。
他今日好像沒帶其他侍衛,否則定要將此處清場。
郁卿又摸了兩把眼淚,低聲道:「你走吧,我不想和你回去。」
她轉身就進鋪子裡了。
郁卿吸著鼻子,一路走到後院裡。東家娘子見她哭了鼻子,一副想問又不敢的模樣。
她正好也不想說什麼。
但過了一刻,陳克進來了,告知東家娘子,她郎君南下採買,如今已經回來了,不過正在醫館中。
東家娘子立刻抱起孩子,和郁卿道了聲歉,匆忙跑出去了。
郁卿也沒說什麼,帛肆中只剩她一個人。
天色漸晚,陳克又進來了,抱拳行禮道:「郁娘子,請吧。」
郁卿淡淡道:「你也想成為幫凶?」
陳克不忿道:「郁娘子,你行刺陛下至重傷,陛下不怪罪你分毫,還親自來邊關尋你回去,你還想怎樣!」
郁卿放下手中針線,驚訝道:「那陛下奪臣妻子,將我擄到宮中時,怎麼沒想今日呢?我知道你是食君祿忠君事,但你又有什麼立場責備我?謝臨淵把責任甩你頭上了?」
陳克自知多言,低頭握住刀,行了一禮,出門去了。
天不早了,再不收店,夜風就會將雪灌進來,打濕絹帛。可她不太想去前堂,一直拖到天徹底暗下來,才拿起燭台,起身出去。
果不其然,謝臨淵還站在鋪中,面色陰沉地盯著她。
郁卿將燭台咚的置在柜上。
「出去。」她說。
謝臨淵的聲音極為冷淡,仿佛壓抑著暴風雨:「你既然有自知之明,就該想好了再說話。」
郁卿緩緩走到他身前,仰頭回視。
昏黃微弱的燭光下,他眸底的神色晦暗不明,將兩道高低分明的黑影映在牆上,
郁卿仔細端詳著,他這樣冷血又唯愛權勢的人,也會難過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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