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卿呼出一口氣:「那就好。敢問大人何時歸來?」
她臉上笑意由衷,引得牧峙也彎了唇角:「說不準。」
「這是為何?」
「北涼垂死掙扎,我此去前線,或恐有幾場惡戰。」
郁卿愣在原地,牧峙忽然起了逗她的心思,笑道:「你可要與我同去?」
「我該待在何處?」郁卿咽了咽,「雲郎也在前線,他應是不願見我。」
「自是大帳中。」牧峙抬手理了理腕口,「你莫擔心雲兒,他已經緩過來了。」
郁卿無暇管牧放雲緩沒緩過來,她還沒從這一切中緩過來。
「我需要準備些什麼?」
見她當真了,牧峙哈哈大笑道:「前線危機四伏,北涼人時刻會打過來,你就安心待在牧府,打點好家中事。若累了就去應些宴帖,與夫人們飲酒賞花去。自你入了府中,邀你赴宴的帖子都要塞破門房了。」
郁卿並不驚訝牧峙改口,只乖順地點頭:「我身份低微,不通琴棋書畫,就不出去丟大人的臉了。」
牧峙摸摸她的發頂:「她們不敢交惡范陽節度使的正妻。」
郁卿望著他,難道牧峙不清楚麼?明面上不敢交惡,不等於暗地裡不會嘲諷,嚼舌根。她怎麼嫁進牧府的,他不知麼?德才不配身處之位,一定會被百般譏笑。
連謝臨淵都清楚,讓她做皇后前,先惡補宮規禮節。
所以郁卿不想去赴宴。想到那些人笑臉下的鄙夷,她就心累。
但牧峙屢次提起讓她陪他去前線,說明他真的很想。
或許去一趟也不是壞事。
其實她希望牧峙在府中多留幾日,他們彼此都能安全點,但戰事最重,郁卿也沒說出口,只是一個眼神瞥過去,牧峙便心軟了:「你那京都姐妹的信,我讓人按一等急報送去。」
郁卿眼前一亮:「好,牧郎一路平安。」
牧峙一頓,唇角緩緩綻開真心的笑意。
他走後不久,郁卿便回到房中,取針線剪子,準備做一個手籠給牧峙。
不多時,半開的窗扉忽然被拉開,春光落入屋中,謝臨淵隨即進了屋。
郁卿僵在原地,執針線的雙手發抖,她就知道謝臨淵不會離開的。
但他好似更加肆無忌憚,光天化日之下,就走過來緊緊抱住她,啞聲急問:「牧峙都和你說了什麼?他有沒有——」
郁卿趕緊捂住他的嘴,鐵剪柄貼在他唇上,以防他說著說著一激動又吵起來。
謝臨淵盯著她。
他有沒有向她強行索取親吻?
若他要上前線,一定會這樣做,牧峙這個狼子野心的,說不定早就想這樣做了。
謝臨淵拉開她的手,將她抱到腿上坐下。郁卿後背和他的胸膛嚴絲合縫貼在一起,耳畔不斷響起他低低的嗓音:「和朕回去……不要和牧峙一起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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