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卿滿臉茫然,謝臨淵冷笑一聲,握住她的手,拉到他側腹上按住,低低道:「你捏這裡的時候,怎麼就沒想起禮義廉恥四個字。」
轟的一聲,郁卿腦海如被響雷炸開。臉皮耳尖脖頸泛起滾燙紅潮,像煮熟的蝦子,忍不住蜷縮。
記憶伴隨他低沉的嗓音甦醒。
那時二人剛認識不久,林淵渾身是傷,尤其雙腿膝上可見森森白骨。他夜夜高燒不退,這個時代感染就會死,郁卿擔驚受怕地燒好水,聽他講如何清洗傷口。
郁卿自小長在和平現代,哪見過這麼可怕的傷勢,看一眼都不敢。第一次包紮更是手忙腳亂。但就算她做錯,林淵也不會呼痛,連眉頭都不皺一下,只壓著嗓音提醒她還需注意什麼。
郁卿的緊張漸漸緩和,很快就上手了。雪停後,她上鎮裡找了大夫。大夫看見林淵,也感嘆從沒見過這麼硬的命,他能挺過來完全是奇蹟。
一日復一日,郁卿習慣性地燒好水給他擦身體,終於不再被猙獰的血道嚇得手抖,她輕輕摸了摸他腹部最嚴重的劍傷,血痂脫落,只餘一指淡紅痕跡。
「你傷口癒合的速度好快啊。」她驚喜感嘆道。
林淵不知為何沒有言語。
她輕柔的呼吸拂過他的皮膚,手中溫熱的濕布在他掀起衣衫的下磨蹭,又輕描淡寫地轉去另一邊。她靈巧地跳上床,半個身子越過他,一手撐在他的肋邊,另一隻手不斷撥開他的衣襟。她哼著愉快的小調,馬尾晃動的發尖掃過他腰際,帶起一線酥麻癢意。
他無法遏制渾身上下的戰慄,恨透了無能為力,像個廢物一樣躺在這裡,事事都要依賴郁卿。更恨他最狼狽的模樣,被郁卿毫無保留地看進眼裡。
郁卿手腕忽地被他握住,林淵平聲道:「給我。」
「不行。」她抽走手,「你怎麼能分辨出哪些傷口能擦,哪些要避開?」
她嘀咕了片刻,打量了一遍他身上傷口。這一眼不僅看盡那些傷痕,更看到了之前不曾注意過的事。
他有一具矯健利落,線條輪廓分明的身軀。在戰場拼殺了三年,已絲毫沒有單薄斯文的模樣。從平闊的肩線,到飽滿起伏的胸膛,濕帕上的水珠沿著他腰線滾落,留下一行晶亮的水痕。
郁卿年紀小,看得腦袋發懵,不懂這種緊張的感覺從何而來。她默默拿起帕巾在水中淘捭擰乾,留下滿室潮濕的水聲,又來擦的時候,只感覺她的臉也發燙,手下的身軀也發燙。
她忽然明白,林淵不僅臉長得非常好看,身體也特別好看。但又不適合用風流英俊瀟灑之類的的詞來形容,林淵更美,美得有種野性難馴的攻擊性,讓她不敢直視,又忍不住不看。
那時她不懂,這種感覺叫誘惑。
郁卿避開傷口,擦到他側腹。他側腹和她長得不像,怎麼一道一道的……她好奇那是肋骨還是肌肉,鬼使神差伸手確認了一下。
兩人同時沉默了。
郁卿意識到她做了什麼,頓時萬分後悔,誠懇地向林淵道歉,說她把那片肌肉當成了肋骨,她沒有輕薄欺負他的意思。
林淵抿唇不言,面上還殘餘著震驚。他從沒想過被郁卿突然捏了一把腰。她瘦小又膽怯,如兔子一般受驚就縮成團,卻時常做出放浪形骸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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