棚中的公雞換成了一條立耳垂尾仰首的凶犬,目光險惡,齜著尖銳的牙。
郁卿差點笑出聲,謝臨淵心眼氣量比針尖還小。
她撿起一根樹枝,在狗四周劃了一個圈,寫在雪地上:「議政殿辦公處。」
金鑾殿上,謝臨淵忽然得到線人來報,郁娘子傳訊。
他頓時怒不可遏,果然她就是在乎那個學堂的三郎君。他動了那隻丑雞,她才會想起他。憑什麼一個認識了三日的陌生男子都能搶走她的關注。
謝臨淵閉了閉眼,展開紙條,歪斜的字跡質問他:「你把趙三郎如何了!」
儘管內容是問她心上人的,字卻是寫給他的。
謝臨淵盯著那憤慨的每一筆,再多不甘也只能咽下。
他始終都是第三個人。郁卿喜歡林淵,而他親手毀了林淵。她做建寧王寵妾,他殺建寧王。她與薛廷逸舉案齊眉,他搶她入宮。她和牧放雲逍遙自在,他去阻攔。她和牧峙成親,他非要插足她的婚姻。如今她對趙三郎有意,他還拆散二人。
郁卿和潞州裁縫鋪的娘子們說,她有過三位夫君,其中卻並沒有他。他何嘗不是她一生中的無名氏。他什麼都算不上。
謝臨淵放下紙條,靜默了許久,最終提筆寫道:「殺了。」
紙條傳回郁卿手中,她狐疑地盯著那兩個字,謝臨淵又犯什麼瘋病了。
她寫道:「屍體埋哪裡了,我去上墳。」
謝臨淵垂眸,面無表情提筆寫:「議政殿。」
郁卿收到紙條:「……」
這算盤珠子都打到她臉上來了。
議政殿是不可能去的。
為了避免他發瘋鑽牛角尖晚上不睡覺,還是認真寫道:「我看在阿珠面子上和他打招呼,每天說不到三句話,你操心這些無關緊要的事,不如有空記得還我布偶。」
下一次送回來的沒有紙條,也沒有胡攪蠻纏的威脅狠話了。
只有一個布娃娃。
郁卿滿意地捏著布偶,忽然,又心緒不寧。
她和謝臨淵之間,像連著一道隱形的絲線,她一扯他就被勒住,他擾動時她必定會感知。誰都無法忽視彼此。儘管他們名義上徹底斷了。
這樣他們永遠也扯不清。
她取出一張紙條,鄭重寫道:「請陛下一次性將布偶全都還給我。」
郁卿等到晚上,謝臨淵頭一次沒有回應,紙條再沒傳來。往後的幾日裡也沒見線人送來布偶。郁卿以為他又要故技重施,玩忽冷忽熱的把戲,易聽雪卻忽然帶給她一對布偶。
「明日陛下臨幸平恩侯府賞梅宴。」她疑惑又小心翼翼地問,「卿妹可要去?」
郁卿問:「陛下要求我去?」
「陛下未提起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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