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仔細端詳了一番,那結扣的打法也很時興,平恩侯挑這些配飾的眼光還不錯。
作別易聽雪,她找織造要了御用料子,給謝臨淵的一塊腰佩重新打了最時興的扣節。他畢竟是一國之君,別人有的他必須也得有,若不然多掉面子。
謝臨淵在穿衣上有種挑剔的漠不關心。織造說陛下除了按禮制的龍袍袞衣,只穿玄色常服。打開衣櫥,同色同制的衣衫有數十件,但他見不得衣裳有半點灰塵和勾絲,往往沾了一點雨,就再不穿了。身為一國之君,他的腰佩也不可勝數。郁卿打完那枚就讓人放回去了,也沒想過特地告訴他。
待天子再度臨朝,郁卿也沒等來他再提成親。謝臨淵太傲了,無法忍受他人拒絕,平時能命所有人聽他諭旨,這種事卻無計可施。
郁卿對成親已然看淡了,誰想成親誰急。她每天去織造做做衣裳,陪謝臨淵吃個飯,找易聽雪聽聽八卦。就是晚上還得睡在甘露殿。本來郁卿睡在西閣,但謝臨淵傷口剛好一點,就要郁卿睡主殿,郁卿堅決不肯。
謝臨淵看她一眼,便不再提。兩日後他莫名其妙睡進了西閣。郁卿一覺醒來旁邊多出一個人,嚇得差點跳起來。她怎甘就此放棄,讓人搬走西閣的床,換成一張只容一人安眠的小榻。晚上就睡榻上。第二天醒來發現謝臨淵硬擠了上來,小半個身體都懸在外面,順便把她擠到牆上去。
長安宮這麼大,他堂堂九五至尊,竟睡不到床上!
郁卿如此睡了兩日,也忍不了,為了自己能安眠,最終還是和他一起去睡甘露殿龍床了。果然還是軟軟的大床舒服,她能橫著豎著連續打滾三圈都夠不著邊。
又過了數日,平恩侯受到召見,回來後就找到易聽雪問:「請薛侍郎幫忙打聽一件事,該如何讓郁娘子答應做皇后。」
易聽雪驚疑不定:「這不是陛下一道旨意的事?」
平恩侯愁苦道:「顯然郁娘子有別的要求,可她不給陛下明說。」
易聽雪答應下來,請郁卿來府上吃炙肉。席間談起此事,易聽雪問她如何才會答應一個人的提親。平恩侯嚇得差點捂住易聽雪的嘴,哪有人的打探是當面臉直問。
郁卿看著滋滋冒油的炙肉,差點笑出聲。原來謝臨淵都繞到這兒來了。
「怎麼著也得像我爹娘一樣吧。」她說得更明確了點,隨即心中升起一股無奈,「不像也無所謂,只要提得誠懇點就行。」
謝臨淵大概記不得八年前的事了。當年她剛剛來到這世上,經常提現代往事,說起父母時,林淵總安靜地聽著,從沒發表過隻言片語。她問起他父母,他總是笑一下,避開了話題。郁卿大概明白他與他父母不太和睦,就再不追問了。
想起這個,郁卿心中一直有點好奇,壓低聲音道:「陛下不是孟太后長子嗎?為何小時候在北涼草原上長大?」
平恩侯和易聽雪俱呼吸一滯,深深看她。
二人揮退侍婢,平恩侯才解釋道:「此事我也是聽臨刑前的裴左丞所言,不一定就是真相。孟太后並非先皇元後,你可知曉?」
郁卿點點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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