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和長平從步輦上下來的時候,長平同他說,「聽說,今日我那兩個叔叔的兒子進京替父述職,會留在京都個把月,也會跟著我們一同上課。長寧,你……你小心些,別跟他們一般見識。」
六娘知道,長平不會再同她多說,肖臣毅當年的事情所有人都諱莫如深,更不會同她多講。
她只能憑著那些斷斷續續地消息和當年在宮外知道的消息拼湊,當年她的身生阿爹肖臣毅涉及祭天聖壇修建的案子,那案子是兩個王爺初判的,後來沒來及三司會審,肖臣毅就在東華門外去世了。
她知道她阿爹的死和兩位王爺脫不開干係,可除了這個,她卻什麼都不知道,她就是生活在皇宮中的金絲雀,籠子外面的世界,她一無所知,他們仍不想讓她知道,她握著自己的袖口,向長平點點頭。
她一眼就知道誰是獻王和福王的兒子了,因為他們兩個體格胖得太過出眾,又是這些學生中的陌生面孔。
沒等孟簡之過來,他們就已經立在馬上,居高臨下地看著長平和她走過來,卻也並不下馬。
「你就是長寧郡主?」
六娘站住腳步,抬起繃緊地臉,如視仇敵般地瞧著他們。
那個男的又道,「肖臣毅的女兒,也配在這皇宮中站著?」
他旁邊明顯比他矮半截的男子,說,「他是獻王的兒子公子秦,我是福王的兒子公子明。」宋秦和宋明。
「一個嬌滴滴的小女娘,大哥就別再欺負她了,一會兒會向她阿爹一樣,哭著求饒,陛下就要於心不忍,指責你我了。」
「肖臣毅覬覦我父王的封地和兵權,一箭射死,實在是死得太便宜他了,她既然是肖臣毅的女兒,不該替父受過嗎!」
長平對著二人說,「夠了,長寧是姑姑的女兒,你們要是再欺負長寧,我一定會回稟父皇,不讓他繞過你們!」
「長平你讓開!你忘了肖臣毅當年是怎麼對陛下的?若是一個不小心,陛下早就被肖臣毅埋在祭壇底下,去見宋家的列祖列宗了!要我放過她?可以,除非她說一句是肖臣毅是個狼心狗肺的畜生。」
六娘緊緊握著袖口看著兩個人。
「不肯說?」宋秦揚了下手中的馬鞭看著六娘,「我看在你是女子的份上,只要你求饒,我就會放過你,沒想到,你連求饒都不肯?」
他又想長平說,「長平,你瞧見了嗎?他們肖家人骨子裡的憤怒和野心昭然若揭!我父王早就說過,他們只會一次又一次地背叛我們。」
六娘試圖消化他們所說的東西,可憤怒在她心頭燃燒,她不知道當年的來龍去脈,可她不能平白讓她侮辱她父親,也不能讓他平白侮辱她。
她看著他,攥著拳頭,帶著怒氣說,「我不知道我阿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,但我知道你們這樣趾高氣揚拿著你父王說事,滿嘴都是我父王我父王的人,一定是個只會躲在你父王身後,沒有半點本領,卻又欺軟怕硬的懦夫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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