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娘覺得芷蘭說得很有道理, 便什麼也不顧,昏天黑地的睡了兩日。
顧翁戎壽宴的時候, 六娘並沒有列席, 那些為了六娘來的公子們為顧翁戎賀壽必, 知不好再打擾,便也紛紛去了。
這壽宴辦得熱烈,卻也去得匆匆,顧翁戎很久沒有應付過這種場合,更何況都是些王孫公子, 他和顧大娘皆得好好照應著,直到宴席結束,心中才放下擔子。
趙仕傑給顧翁戎送了賀禮出來的時候,在門外看到了才剛到孟簡之,說,「六娘似乎生了病呢,連壽辰都沒有列席。」
孟簡之微微蹙了下眉尖。
趙仕傑又說了幾句顧翁戎壽宴的事情,看向他手中的賀禮和那盞肖臣毅的花燈,問說,「你既準備了賀禮。怎麼不送去?」
孟簡之頓了頓說,「要送的,你也知道老師是有自己的傲氣的,當了老師尊嚴,如今,老師輕易不會允我進府,更不會輕易收我的壽禮的,好好的壽宴,若是進早了,倒擾了老師的心神,讓他老人家不悅。」
趙仕傑說,「你說得也是,過會兒便好好給老師賠禮道個歉,老師也不是不近情理之人。」趙仕傑說著,便拱手道別。
門人見趙仕傑走了,孟簡之依然在原處站著,便躬身過來說,「大人可要進府?」
孟簡之知道是人散得差不多了,說,「請向老師通稟,就說學生孟簡之向老師賀壽辰,請老師納下學生薄禮。」
門人點頭應是,他不知道孟簡之是親軍都尉府的校曹,只以為,又是顧翁戎的一個學生,便也如常去向顧翁戎通稟。哪知顧翁戎聽了,臉色便也沉將下來,只說,「你請他走吧,受不起他的禮。」
那門人應諾著出來,才知這位是大名鼎鼎的親軍都尉府的校曹大人,還和顧翁戎有很大舊怨。他苦了臉,走出門外,陪著小心向孟簡之道,「大人,老先生說,您的禮太貴重,老先生不敢受,請大人回去吧。」
說著他抬頭看孟簡之,卻見孟簡之不動,只是盯著府中大門。
過了一會兒,孟簡之說,「老師受了學生的禮,學生自然走的。」
那門人沒奈何,只得又回來通稟,顧翁戎停了停,說,「那……就讓他站著!等我送走了這些客,他便會走了。」
孟簡之見那門人回來的時候,只是招呼離府的客人,再也沒顧他,便知顧翁戎是不肯受。
那門人招呼完客人,回頭,見孟簡之仍然在那裡站著,動也未動分毫,只好走上前來,說,「孟大人,您在這府外侯著,也無濟於事,天冷夜深,不如早早回府歇息。」
他深深嘆口氣,垂眸,說「勞煩小哥,向老師說,學生知道,當年傷了老師和郡主的心,如今無論做什麼都無力彌補,不敢求老師原諒。只是,心中著實記掛老師,求老師允學生,日後孝敬師長身前。」
說著,孟簡之在府外的青磚上便跪了下去。
那門人見孟簡之跪下了,一愣很是傷神,只好又回來向顧翁戎說,「老先生,那孟大人不僅沒走,還在門口跪下了,說是請老先生和郡主原諒他日前的無禮。」
顧大娘在一邊蹙了下眉尖,嘆口氣說,「當初怎麼都要斷了這緣分,如今怎麼又回心轉意了?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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