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妤娘是來幫他說話的?」睿王雖然氣咻咻的,可對上她,氣焰還是平息了不少。
阮音一面覷著他的神色,一面緩緩鬆手道,「媳婦沒有這麼想,只是……就事論事而已。」
「好了,妤娘,你說得不無道理,不過君拂性子剛直不會轉圜,你還是多勸勸,路走窄了,於大家都沒有好處。」秦老夫人的話悠悠響起。
阮音暗暗瞥了鶴辭一眼,他臉上雖沒有表情,挺拔如松地站在那裡,卻有一股執拗孤僻之態,她只好硬著頭皮點頭道是。
「傳飯吧,罵了半晌都不餓嚒,板著個臉幹什麼,還沒到刀架脖子的境地呢,你這個做老子的,怕成這樣,虧你還是個武將!」秦老夫人睨著睿王道。
睿王習慣挨秦老夫人的訓,反正他在外頭威風凜凜,在家秦老夫人可不會給他留一點面子,稍有差錯,照樣罵得個狗血淋頭,府里的下人也都見怪不怪了。
只是在兒媳面前挨訓,睿王臉色也訕訕的,支吾道,「母親給兒子留點臉面吧。」
秦老夫人輕哼道,「我給你留點臉面,你對你兒子喊打喊殺的,就不必給人家臉面了?」
秦老夫人倒也不是偏心鶴辭,只是這個家各有各的私心和算計,偶爾也要她來主持公道,這個家才不會亂成一鍋粥。
有她這個定海神針,到了吃飯時,父子倆也各退一步,維持著一種詭異的融洽。
阮音只覺得如坐針氈,吃罷飯便挽過鶴辭的手,匆匆告退了。
夜風鼓起兩人的衣袂,輕柔的布料交織到一起,像是代替她的手輕撫著鶴辭那顆望洋興嘆的心。
一低頭,見她主動搭在自己臂彎上的手,嘴角便勾勒出淺淺的弧度。
也就是他這麼一笑,阮音也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,自己竟不知何時挽上他的手,而且走了一路也並未覺得不妥!
她臉頰一熱,正要抽開手,手背卻被他溫熱的掌心覆住了。
頭一回,他幾乎有些霸道地摁著她的手,黑沉沉的眸光也調轉到她臉上,在見到她耳後那抹可疑的紅痕後,他淡淡啟口,「不必羞赧,夜色昏暗,沒有多少人看到。」
他以為她是害羞,實際上她的恐懼遠大於那點不值錢的兒女情長,只是看著他清亮的眸子,囁嚅著沒有開口。
欲言又止的姿態在男人眼裡又是一番解讀。
不管怎樣,容媽媽沒有跟來,她就縱他一回,應該……也不算什麼吧。
大約是同床共枕久了,總會培養出一點默契來。
就如眼前,兩人步調一致,也不急著回屋,只是不緊不慢地沿著廊橋散步消食,園內到處都有風燈,倒也不全然昏暗。
清風拂散白日裡的燥意,也將方才那段不愉悅的小插曲給吹散。
只是落了夜,園裡蚊蟲甚多,阮音又細皮嫩肉的,很快修長膩白的後脖子便被咬了一個包。
正忍不住抬臂撓了一下,發現手腕處又癢了起來。
他睞了一眼道,「還是先回屋吧。」
「嗯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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