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身上有著一種不符氣質的憨氣,只有在熟睡時才顯露出來,就好比此時,夕陽的光撲灑在她臉上,透明的絨毛清晰可辨,長而濃密的睫毛掩蓋住星子似的眸,淡紅的唇隨著呼吸翕動著,像是在呢喃著什麼。
他心頭一陣柔軟,伸出食指,貼著她的額心往下,一點點勾勒出她的輪廓,最後,落入溫軟的唇瓣。
陷入唇心的手,又如何能抽開?就這麼描摹了一會,把下腹的饞蟲都勾了起來,卻不想下一剎,指尖傳來一陣刺痛。
當指尖落到阮音額心的那刻,她就醒了,沒有睜開眼,不過是想看看他究竟要做什麼,沒想到他就這麼把玩著自己,癢得她臉上的表情都掛不住,這才咬住了侵擾自己好夢的手指,以示懲罰。
「你還想玩多久!」她氣鼓鼓地瞪著他,然而卻沒有多少威懾力。
被當場抓了個正著,鶴辭臉上訕訕的,指著窗口道:「我只是想叫醒你,睡這麼久,當心夜裡睡不著。」
阮音順著他的手指往外遠眺,見天邊一輪碩大的紅日掛在那裡,不由得拍拍他的胸膛,「你看,是落日。」
「嗯,是落日。」平素里這個時辰都躲在宅院裡,哪裡能見到如此盛景?
這麼難得的時刻,沒有道理錯過,兩人披衣起來,牽著手踅至甲板。
傍晚的天邊是瑰麗的顏色,像打翻了的顏料盒子,又在湖面上灑下細碎的波光,遠處峰巒迭起,若隱若現,毫無掩蔽的天暮下,人看上去如此渺小,可她的心,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開闊過。
無奈自己學藝不精,不然都得學詩人那般高歌三首了。
然而快樂總是短暫,到了夜裡,阮音便高興不起來了。
湖上景色雖美,卻也令人暈眩,這暈起來不得了,連胃裡都在翻江倒海,吐了兩三回,把膽汁都快吐出來了,這回才捧著心口歪在床上嘟囔,「還是上岸好。」
鶴辭又擰了棉巾來,替她擦了把臉,又切了片生薑貼到她肚臍上,「早知道,就不走水路了。」
「也不是這麼說,既然是有要務在身,還是儘快完成要緊……」
正說著話,綺蘿端了藥進來,幸好登船前便備了藥,這會剛好用上了。
阮音見綺蘿將黑漆漆的湯藥擱在小几上,熱騰騰的白煙伴隨著濃烈的藥味沖入鼻腔里,適才剛好了一會的胃又忍不住泛起酸水來,她捏緊鼻子,往床里側躲了躲,「你拿遠點。」
綺蘿不禁苦口婆心勸道:「世子妃,良藥苦口,不吃怎麼能好呢?」
阮音蹙緊眉頭乾嘔了一聲,「不喝。」
綺蘿還想再勸,鶴辭說:「你先下去吧,我來。」
綺蘿這才退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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