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女兒四年都沒有走出來,他不希望她再遇上凌昱珩,也不希望再生出事端來。
文徵元聽著周圍人的談論聲,心底隱隱不安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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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徵元買藥回來後,文昔雀神色已無異樣,她坐在櫃檯前,安安靜靜地做著繡活,嫻靜如畫中仙子,融入書墨之香中。
她抬頭淺淺一笑,對匆匆趕回家的文徵元說:「爹您回來了,我這就幫您熬藥去。」
「你坐著罷,為父不累,熬藥不勞神,自己來便好,別誤了你的事。」
文徵元手裡提著藥包,心思全在女兒身上,說著要熬藥,實則一步未動,靜立在原地,他猶豫著,欲言又止。
文昔雀有所察覺,她手上的活沒停,直言道:「爹,咱們父女相依為命,您有什麼話想說就說,不用顧慮,我早就不是懵懂的孩子了。」
文徵元不再拐彎抹角,將他不太合時宜又不得不提的建議說了出來:「四年了,喜鵲兒,咱們家是不是該請媒婆來了?」
以前她不想嫁人,文徵元從不逼她,身為父親,他知曉她的傲氣,知曉她的心結,婚嫁與否沒那麼重要,世俗眼光也不及她真正的幸福,但是,現在情況不一樣了,凌昱珩回來了,本就懸殊的門第之差拉的更開,處於低位的,最容易被傷害。
她成了親,就斷了念想,他們家也好,靖安侯府也好,大家都可安心。
「嘶……」
「怎麼了,針扎到手了?我看看。」
「沒什麼大礙,爹您太緊張了。」
文昔雀用手帕擦掉指尖的血珠,臉上扯出一個勉強的笑來,見她這樣,文徵元還有什麼不明白的,她依舊放不下凌昱珩,可這一次,真的不能任由事情發展下去,必須苗頭起來之前徹底掐滅。
他等著她指尖的血跡擦淨,狠了狠心說:「我明天就去打聽,尋個靠譜的媒婆,相看一個青年才俊。」
文昔雀沒有說話,良久之後,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,以示默認。
她確實不該繼續固執下去,夢魘也該到此為止,他事業有成,前程似錦,沒什麼好為他擔憂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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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文昔雀一大早就前往繡坊,帶著她繡好的繡品。
她得把昨日丟失的六錢銀子儘快掙回來。
她在迎東巷的韻衣繡坊接繡活,韻衣繡坊的老闆娘姓姜,文昔雀只知別人稱她為姜四娘,跟其他繡坊相比,她家的價格算得上公道。
姜四娘笑盈盈地收下了文昔雀送來的繡品,爽快地給了銀錢,還不忘招攬她道:「文姑娘的繡品雅致脫俗,那些世家夫人小姐們就喜歡這樣式的,文姑娘來我們繡坊當繡娘如何,只要文姑娘願意來,我給雙倍的工錢。」
姜四娘有所耳聞,平昔書肆的畫,不少出自她之手,要是能把人招進韻衣繡坊,能省不少圖紙樣式的銀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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