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有交鋒,自然知道痛處何在。
辱及先人,文昔雀收斂起好脾氣,針鋒相對道:「行禮,是對靖安侯這個名頭的表示敬意,未經夫人允許起身,是因頂著先人的功勞而刁難的後人磨滅了那份敬意,文家人更敬人品,而非只敬爵位。」
「放肆!你竟敢以下犯上!」侯夫人頃刻間變了臉色,她被文昔雀「不識大體」的姿態氣到了,吩咐左右婢女道:「來人,掌嘴。」
此番場景,簡直是當年的重現,然現在的文昔雀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反應不過來,怔愣著被人打的她了,她大聲喝止道:「慢著,夫人的目的是想讓鎮遠大將軍再鬧一次靖安侯府嗎?」
她在賭,賭凌昱珩沒有跟靖安侯府和解,因李管家「請」她來的態度過於強硬,她猜測,在納她為妾一事上,靖安侯府內部並沒有達成一致。
兩位婢女觀察著侯夫人的神色,不敢擅自教訓文昔雀。
侯夫人攥緊了手中的錦帕,冷靜下來說:「你自甘下賤,他都毫不在乎地讓你給他當妾了,你以為他還會護著你嗎?」
侯夫人知道她的痛處,文昔雀亦是明白侯夫人的軟肋,「他依舊執著於我,會不會護著我也說不準,不是嗎?夫人若打了我,我只受皮肉之苦,可夫人承擔得起凌府內部不和的風險嗎?他從來就不是夫人能用什麼『忠孝』的鏈子拴起來的牛馬,會為了所謂的凌府的將來貢獻出他的血肉。」
「哐當」,那杯茶砸向文昔雀,雖未砸中她,茶水濺落至她的身上,污了她的裙裾。
侯夫人眼神淬了毒般地看著文昔雀,如果沒有這個不入流的賤人,靖安侯府將會有一個在可控範圍之內的完美繼承人。
侯夫人咬牙切齒地說:「你這賤人想給我兒當妾,你忘了你跟侯府的交易了嗎?你們文家人不是信奉君子一諾值千金?出爾反爾,你對得起你以你們文家的名聲發的毒誓嗎?」
文昔雀問心無愧地回答:「我沒有違約,讓他死心後離開我回到侯府,我做到了,從此再不主動招惹他,我也做到了,如今的局面,是你們侯府沒有教導好他。」
如果可以,她也希望侯府能出面干涉,讓凌昱珩善心大發放過她,她和侯夫人的訴求某種程度上是一致的,但是她無法跟靖安侯府合作,見識過他們的手段,文昔雀早已明了,侯府中人不能相信。
侯夫人冷冷地說:「若非你不要臉地勾引他,都過去四年了,他怎麼可能還要納你?文昔雀,你祖上有些虛名,你莫要給你祖宗丟臉,我警告你,趁早斷了嫁入侯府的念頭,不然將來沒有你的好日子過。」
凌昱珩怎麼說都是凌府的人,父母在不分家,就算是皇帝跟前的紅人,頭上也得頂個「孝」字,硬要分家是違法,可以上書彈劾狀告他。
「忠」與「孝」,自古都是難以觸碰的禁忌。
文昔雀要嫁他,必然要入到靖安侯府來,受侯府所管,侯夫人為難一個妾室不難,可她仍舊不能容忍文昔雀待在凌昱珩的身邊,她有預感,靖安侯府會因為文昔雀而錯過飛黃騰達的機會。
文昔雀不卑不亢,反駁道:「夫人不要因妄加揣測而非議他人,他是高高在上的將軍,我見他比登天還難,他見我易如反掌,是誰不要臉,自有公道,且你們凌家百年世家之名,積歲而得,夫人如果泄私怨而不顧道義,靖安侯之名難保不會潰於蟻穴。」
她這一番話,義正言辭,侯夫人被氣得臉都紅了,是再也坐不住了,侯夫人起了身,疾步走到文昔雀跟前,用力打了她一巴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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