藥罐里的要咕嚕嚕地冒著氣,文昔雀聞著著滿屋子的藥味,想起了自己臥病未醒的父親,越發覺得凌昱珩可恨。
「你難道沒有嗎?」失望不是一蹴而就,是一點點積累來的,文昔雀此刻並不覺得她說的有什麼不對,他過分的言行也不止一回兩回,一句不仁不義就受不了了,他罵她的時候比這還難聽。
所以,這就是她不肯對他笑的原因?
凌昱珩在文昔雀那恨意昭然、不見絲毫愛意的雙眸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,他真的只要得到她的人就好了嗎?沒了心相配,他除了身體上的歡愉,其他的一無所獲,反而增添了無數的寂寥和悲哀。
他伸手撫摸著她脖頸處的傷口,如此脆弱的地方,她在短時間內已經接連傷了兩次,他該怎麼辦,掐死她然後給她殉葬,在黃泉之路上繼續被她怨恨,被她厭惡嗎?
他此時都難受得受不了,千百年的恨意,他又如何承受。
凌昱珩覺得自己好像走上了一條死路,無法前行又不能後退了。
略顯粗糙的大手緩緩上移,捧住了她的小臉,凌昱珩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,問道:「如果我撕毀賣身契,正式來文家提親,娶你為妻,你能答應我嗎?」
他知道答案,可他還是不死心地問她。
「不願意。」
意料之中的回答,凌昱珩失落地放開手,他也知曉再這樣下去是不行了,用強硬的手段是留不下她。
他失魂落魄地離開了平息書肆,開始重新審視他和她之間的關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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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昔雀這兩日一直守著文徵元,他還沒有醒,凌昱珩也沒有來打擾她。
她記著李太醫跟她說的話,她父親不是簡單地因受累而倒在考場,這其中是有別的緣故。
比起思考那些緣由,她最想要的還是父親醒來。
她在病榻前,望著文徵元憔悴的面容,時刻祈禱著他趕緊睜開眼,她一個人應付不來這複雜的世道。
黃昏將近,三日的期限已是盡在眼前,文昔雀害怕父親不醒,飯都沒心思吃,在燭火的映照下,等著他化險為夷。
「喜鵲兒……」
終於,在黑幕深沉地半夜,她聽到了如天籟一般的聲音,她父親醒了。
「爹爹,我在,我在的,以後也會一直在。」
只有這平息書肆才是她的歸宿,文昔雀懸著的一顆心落到實處,她忍不住想哭,她是真的害怕父親留她一個人。
翌日,文昔雀依舊留在平息書肆里,張耘沒跟著,只一個雲硯同樣住在書肆內,她說過好幾次,雲硯還是不敢走。
雲硯想幫文昔雀準備早膳,被她拒絕了,她嘆氣道:「夫人您真的不會回去了嗎?」
「不回去,你也別跟著我了,我跟你家主子已經撕破臉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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