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用不乾淨的手段,不管能不能成功,都是不能長久。」
文昔雀輕聲駁了她一句,別的也不再多說,因為夏晴瑩怨恨的眸子裡遮掩不住絕望和恐懼,已是強弩之末。
事情算是解決了,安世欽鬆了一口氣了,他讓負責記錄的士兵將供詞遞給夏、楊二人畫押,就領著人去官衙,接下來將軍和文姑娘的感情事,他就不好干涉,讓他們自己鬧騰去,他頭都疼了。
凌昱珩沒跟著安世欽一起走,儘管文徵元有了趕客之意,他還是厚著臉皮留了下來。
「文伯父,我能不能單獨和阿雀說會兒話?方才有些事我還沒解釋清楚。」
文徵元不怎麼樂意,他看了眼文昔雀,她沒有拒絕的意思,輕嘆道:「喜鵲兒已歸家,你二人本不該再有糾纏,但看在今日情況特殊,破例一回,望將軍體諒,勿要耽擱太久。」
再不高興,也不能枉顧女兒的意願,且凌昱珩到底是將軍,不能把話說的太不留情面。
「我知道了,多謝伯父。」
正廳內,剩下文昔雀和凌昱珩,他時隔月余,終於等到了獨處的機會。
沒了外人,有些話,有些委屈,凌昱珩就忍不住說了出來,「我閉門思過一個月,阿雀你除了最開始探病那一次,再沒來看過我,我本想翻牆出府來看你,又被軍師和褚紹給攔住了,這段日子裡,我時時都在想你,阿雀你有沒有偶爾想過我?」
見不到她的日子,他惴惴不安,擔心她更期盼沒有他的日子,也擔心鍾玉鉉趁此時機奪走了她的喜歡。
「沒有。」
她說的斬釘截鐵,凌昱珩聞言,心中泛苦,眼角都耷拉了下來,想湊近她些,又不敢輕舉妄動,小心翼翼地顫聲說:「這一個月里,我認認真真反省過了,我不該一葉障目,不該狂妄自大,不該恃強欺弱,更不該惹你傷心,招你落淚,我真的知道錯了,以後我改,全都改了,你再給我一個機會,好不好?」
重新得到又再次失去,錐心之疼足夠讓他清醒了,他終於覺悟了,他最想要的不是得到她的人,而是她在他的身邊過得幸福,笑得開心。
他和阿雀,本該同枕同衾,鸞鳳和鳴,結同心之好,許白頭之約,是他行將踏錯,釀今日苦果。
他說的誠懇,文昔雀信他知錯,但她受的苦,落得淚,又怎是幾句道歉能抵消的了。
且她又哪裡還有什麼機會,四年前的兩情相悅,四年後的強取豪奪,她早已傷痕累累,這份感情,連累凌昱珩前後丟了兩次爵位,連累她的家人,她的朋友鍾玉鉉都陷入危險之中,她是折騰不起了。
「四年前初見,你鮮衣怒馬,意氣風發,我們來往後,你遭受牢獄之災,狼狽不堪,四年後再見,你凱旋而歸,威風八面,我們攪和在一起後,你又遇杖刑,名聲大毀,這種機會,你還要它作甚。」
文昔雀眼眶已濕,誰都不落好,他為什麼還不放過自己,也放過她呢。
凌昱珩雙眸也紅了,因為他懂她話里的意思,雖句句說的是他,實則在暗示要他放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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