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子很重,思緒被攏在一方天地,越想掙脫越無法抽離。
付清秋醒來那日,付高越和韋氏守在她身邊,只一點動靜,付高越便驚醒,他眼周烏青,又是哭又是徹夜不眠,比他落榜那日還難看。
「清秋,你醒了。」
付高越嗓音沙啞,望著醒來的妹妹,眼底漫出欣喜。
韋氏聞聲,睜眼便見到付清秋醒了,嘴裡念了好幾次「阿彌陀佛」。
付清秋望著兩人,鼻尖一酸,淚止不住地流,付高越忙道:「快別哭了,別哭了,不好看了。」
見她如此,韋氏哪裡忍得住,跟著哭了起來。
「阿娘,只怕你有個好歹,你要我如何活?」
付清秋正欲開口,卻發覺無法發聲,喉間悶澀腫脹,她試著說話,寂然無聲。
付高越道:「清秋,還是不舒服麼,我去倒茶來。」
付清秋訥訥地點頭,韋氏摟著她一個勁地哭,翻來覆去便是說她當年懷她的艱辛。
她醒來時,師無涯已從付家搬出去,退還了青玉鐲,臨走前,他曾說此後與付家再無關系。
付彰和付遠衡好聲好氣地送師無涯離開,只盼著他走得遠遠的,永生永世不要出現在付清秋面前。
師無涯離開付家,未曾帶走任何東西,孤身離開,此後他在汴京銷聲匿跡,繁榮熱鬧的汴京城,少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,自然無人在意。
他走的痛快,徒留付清秋日漸消瘦。
那日過後付清秋整日消沉,久病不愈,眼看著就要入秋,她的病仍舊不好,大夫來瞧過只道是憂思過度,鬱氣不散,加之寒氣入體,還需靜靜調養。
韋氏每日過來陪她,就連付彰來後院的日子也多了起來。
人人都盼著她好起來,付清歲日日守在付清秋身邊,自她醒來,仍舊不言語,偶爾輕笑,韋氏見她如此更是鑽心的疼。
當初她若知曉,付清秋會遭這個罪,定然不要師無涯退婚。
韋氏雖這樣想,卻又慶幸將來付清秋能另覓良人。
這夜,付清歲守在杏院,燈燭昏暗,付清秋側身看付清歲支手扶額,在美人榻上淺睡。
「姐姐。」
付清秋輕呼出聲,極其微弱地聲音,比那燭光飄搖的聲音還輕。
但付清歲聽見了,她緩緩睜開眼,看付清秋正靜靜地盯著她。
「你醒了,餓不餓,喝點水潤潤嗓,明日母親知道了定然高興。」付清歲起身去倒水,付清秋眸光平靜,支起身靠在床沿。
付清秋抿了口茶,抬眸見付清歲憔悴,便知這幾日她一直在守著。
「姐姐,對不起。」付清秋聲若蚊蠅,失神落魄地看手中茶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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