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父親故交,曾在付家借住一段時日,後又離開,如此而已。」清秋緩緩抬眸,她的目光清和寧靜。
平樂看著她的眼神,似笑非笑地頷首,道:「如此啊?那真是有緣,這位師將軍與我有些緣分,聽聞與付宅又有些源淵,看來是了。」
與師無涯的一切,其實都已陌生恍惚。
自她與師無涯相識,也不過是分隔兩年,怎麼就會生出一種隔世經年的飄渺虛幻之感。
清秋疲于思索,只將心頭那點疑惑壓下去。
「如此甚好,付清秋記著你今日所說的話,本公主會一字不落的轉述給師將軍。」平樂黛眉微挑,煞是歡喜。
聞言,清秋眸光閃過一絲笑意。
平樂將她付家的家底掀出,定是探過師家底細,又查暗中查到了些別的東西。
清秋神色自若,放低聲音,道:「方才所說,一應屬實,公主若不信可去查問家中下人。」
「不用了,我只隨口一說,付二姑娘切莫慌張。今日讓付二姑娘前來,實在唐突,我已命人備下歉禮,付二姑娘一道帶回罷。」平樂似鬆了口氣,約莫是心情好,她眉梢輕揚,削減幾分威壓之勢。
平樂所說歉禮,清秋不敢不收,頷首稱是。
清秋見她不再問話,正欲起身請辭,平樂不做阻攔,清秋福身道:「公主,若無別的事,小女子便先退下了。」
平樂不語,宮殿闃寂,清秋進退不能。
這位身份尊貴的公主,是在戲弄她,還是在作何試探。
可她哪裡有得罪了這位帝王血親,天皇貴胄。說不慌張,定然是假的,清秋想不通這其中關節,仍由平樂冷眼看著她。
倘使是為師無涯尋她的錯處,那真是無妄之災。
她和師無涯不該是青梅竹馬,應當是死對頭。
清秋不敢輕舉妄動,只等著平樂發話,平樂掃她一眼,捧起建窯兔毫盞,悠閒自在地啜飲。
約莫一盞茶的功夫,平樂才道:「付二姑娘,我還有些別的話要問。」
聞言,清秋只得坐下,垂首靜聽。
「付大人從杭州到汴京,一路穩紮穩打,有了如今的風光,付二姑娘,我想問你一問,你可做過什麼虧心事?」平樂從榻上起身,垂眸審視她。
平樂對她態度不明,不知何意,縱使有再好的脾氣,如今也被磨得惱怒,只是眼前人身份不俗,清秋眉心微蹙,啟唇道。
「公主說笑了,小女子父親一向正直仁厚,承蒙父親教導,家中兄弟姊妹皆是如此,實在不知公主何意。」
語畢,平樂深吸口氣,眼中笑意更甚。
「行了,我乏了,付二姑娘退下罷。」平樂拂袖坐回榻上,紅袖翻動時帶起沉沉的檀木香。
得她開金口,清秋如釋重負,深深吐出一口氣。
這還是她頭一回獨自面見王公貴戚,那位盛氣凌人的公主,叫她喘不上氣,直至出了宮殿,清秋仍覺胸口悶著鬱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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