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兩次,室友只是嘖一聲,用力翻身,床板的聲響訴說不滿。
第三次,李夢漁火氣騰騰坐直身子,語氣沖:「動靜能不能小點,這才幾點你就開始敲鑼打鼓,有病嗎?」
苗錦郁背對她,淺聲道歉:「對不起。」
另外兩人也醒了,默默看著她不搭話。
李夢漁氣炸了,一腳踢開被子。其他兩人以為她是下床找苗錦郁算帳,比她理智,忙喊住她:「你幹嘛,有話好好說。」
「傳出去丟人,讓人看我們寢室笑話。」
「上次買的耳塞和眼罩呢,用上,還能再睡會兒。」
很明顯,幾句看似勸架,實際上拉偏架。
李夢漁穿拖鞋,語氣不耐:「我上廁所!」
「打她我嫌髒手,我可不想沾染鹹菜味兒。」
「一個宋嶺樂的走狗,在我們寢室賴著做什麼,趕緊搬走吧!憑什麼有錯的是她,我要用耳塞眼罩委屈自己?」
「自以為巴結上宋嶺樂,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?梁司聿能看上你嗎,不撒泡尿照鏡子看看?」
苗錦郁轉身,語氣平靜,「抱歉,我下次動靜小些。」
她聽過村口的老人吵架,髒話不堪入耳,全是生殖器和祖先。城裡人吵架不會這樣,要在意體面,怕狼狽丟人被別人當笑話看。又想傷人發泄情緒,又要保持優雅。
匕首出鞘,鋒利見血,傷口很深很長。
宋嶺樂遲到了,她在第一節 課尾聲到,但不敢進去,等下課鈴響了才鬼鬼祟祟從後門進。
一坐下就分享起早上的事,路旁有追尾事故,堵車了,她不著急,樂得吃瓜。
兩司機吵得不可開交,準確來說是單方面吵架。宋嶺樂複述他們吵架的話,樂不可支。她說,被追尾的男人不停罵後車女司機,直接上升到性別,說女司機就是馬路殺手。
「那個女生一味道歉,看著好氣人,要是我,上去就是兩耳光。」
苗錦郁說:「可是她確實有不對的地方。」
「解決問題的方式多種,非要指責,精神傷害才可以?」
「很窩囊嗎?」
「這還不窩囊?」
苗錦郁說:「審時度勢很重要,照你說,前車男人三個,後車女孩明顯弱勢,如果她以暴制暴,甚至更橫,萬一被打怎麼辦?」
宋嶺樂沒想這麼多,默了下,「不過誰不是家裡的寶貝,憑什麼就給人欺負?」
「從小我媽媽就跟我說,如果要有人欺負我,她不在的話,欺負回去,打回去,要下地獄大家一起下,誰怕誰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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