苗錦郁的意思是,他不想去就不去。梁司聿:「我答應她了,承諾抵千金,知不知道。」
「行,明天早上九點,停車場集合。」
車窗全降,四面通風。路面不平,顛了下,梁司聿難受地按眉心,她問他:「要不要停下,緩緩?」
「嗯。」
苗錦郁停在路邊,到一旁藥店給他買醒酒藥,「酒量見漲,不錯。」苗強自己釀的酒,度數比一般白酒更高。
梁司聿瞥她,接過水和藥,「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。」
是,沒有一成不變。一切瞬息萬變,你是,我也是。
他難受,沒和她多說話,一陣陣噁心翻湧而上。風一吹,酒精與血液交融更深。頭有千斤重,靠著後枕緊閉雙眸。
苗錦郁讓他調整座椅,他沒反應,滿臉通紅,緊皺眉頭,她播放音樂,企圖撫平他的不適。梁司聿酒量比以前好,終究是練的,不是天賦。家釀酒和他在飯局酒吧喝的那些,是兩種感覺。更野,猛烈,燒心,更暈。
苗錦郁沒看手機,目不斜視盯著遠處昏黃的路燈,飛蛾在燈罩附近焦躁撲騰打轉。那些回憶,是浪潮,一疊勝過一疊。
自從與他相逢,她想起青蔥歲月的頻率,變高了。那劃破長空的口哨聲,突然就從籃球場刺破時間,響徹她的耳畔。那個少年,猛烈彈跳灌籃,緊拽籃筐耍帥的樣子,仿佛是昨天。她和他各自為優秀學生代表站在台側相視一笑破冰,怎麼像夢一樣,既遙遠又近在咫尺。
下一首,音樂過半,悠悠女聲淺念歌詞,他緩緩抬眼,問她歌名。
她沒注意,看了眼,「回憶如同猛獸,我們手無寸鐵。」
確實,她手無寸鐵。
藥效漸漸起作用,他坐起來,讓她開車,她說好。她說:「改天請你吃飯,你定時間。明天也行,帶著欣欣去吃好吃的。」
她開得很慢,儘量穩妥。梁司聿看著路邊一切,雙手環抱,「上一首。」
「自己切。」她這麼說,但還是操縱方向盤的按鈕。
那首歌,幾乎純音樂,只有最後幾句念白。越是沒詞,屬於自己的情緒越濃烈。小號聲響起,現實光速後撤,很難不把人往下拽,被重力致死猛拽,至深海,至黑暗,窒息,無法掙脫。
當時的陽光,蟬鳴,榕樹,光影,在裝進黑匣,拋擲深海中,再回憶起來,一切美好都多少帶著霉味,潮濕。
他像是反應很久,才想起回答她的問題,「為什麼請我吃飯?」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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