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和各類老總吃飯。是鄭意豐在為她擋酒。各類惡趣味的眼神打轉,甚至直言要撮合他們。那些令人噁心作嘔的黃腔,從滿口黃牙,煙漬污垢的嘴裡說出來,她卻要假裝聽不懂,乾笑混著玩笑糊弄過去。
即便下流話不是針對她,是全桌人的玩笑話,她亦覺得刺耳。在鬨堂而笑的餐桌,苗錦郁看著一張張笑臉,不僅性別男,更有女。
在這種時刻,她有很強烈的抽離感,帶著上帝視角批判這些人。
所謂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,憑什麼他們愜意,手摟香軟,夾雪茄帶金戒,桌上談論以千萬為計價單位的項目。而路邊,橋洞下無家可歸的人,以為人生會先苦後甜,卻苦了一輩子的底層人。
她覺得很沒意思,什麼都沒意思。
她喝了幾杯,熱氣和醉意縈繞四周。一到這種時刻,她的情緒反敗為王,占主導地位。苗錦郁起身出去,暫時抽身,到過道窗邊透氣。
這是個海邊城市,春天的氣溫和羅城的夏一樣。風吹來,是鹹濕,燥熱,黏膩的感覺。風沒有解她的躁意,獨留她出神,胡思亂想。
她在想,明天和合作方前期談判要注意的事項。
如果張正元出岔子,不配合,她該如何化解。如果業主方要讓她們讓利,降低管理費或利潤抽成,她要如何堅守不讓步。明天鄭意豐和相關部門的人吃飯,她怎麼找客觀理由缺席。
她回憶,大學時期的鄭意豐是哪般人?時光在麻痹人心,還是成長帶來的陣痛所致?
她不確定,鄭意豐還記不記得,他大二申請國家獎學金,名額落在績點略低他的另一同學上。只因他更能討輔導員歡心。鄭意豐溫柔,但不懦弱,三番四次找導員,找院長,想尋求公正公平。
可現在,他和她說這是正常。
苗錦郁站得腳疼,慢慢攏回神往包廂走。鄭意豐喝得被人扶著出來,但飯局還沒結束,卻是離開的最好時機。她忙回座椅拿包,和各位老總辭別,各類曖昧目光中退場。
他們住的酒店不遠,司機早早等著,鄭意豐獨坐後排,苗錦郁則坐上副駕駛。鄭意豐喝得多,為她擋酒,其他人故意鬧,要求雙倍才算數。
鄭意豐酒量再好也招架不住。
苗錦郁偏頭看了眼,他滿臉通紅,像煮熟了般,應該是睡過去了,她隱約能聽到平穩的呼吸聲。
人嘛,總會對比,任何事情,腦子可能就抽風同類對比。
大腦沒由頭的想起畢業那年,某人喝酒說胡話,撒酒瘋的模樣,那個時候只在想大個兒壓肩膀好沉好難扶,怎麼把他挪上去,怎麼讓他別丟人。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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