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那時她都半昏不醒了,怎麼可能記得?
如果連那個都記得的話,那晚的事她豈不是半點沒忘,全都記得?
傷口的痛都不在乎了,顧景淮抬手掩住了下半張臉,手心觸到的溫度偏熱,想必一定緋紅了一片。
兩個各懷所思的人在床沿上坐下,這裡正好是月光照不到的角落,顧景淮徐徐放下手,側偏著頭暗自調著呼吸迫使自己冷靜下來。
姜初妤也矜持了,雙手提起獄服上的一小塊布來回搓揉著,訥訥地問:「你自己脫還是我來幫你?」
這次顧景淮二話沒說,動手脫起了衣服。
姜初妤也趁此時把獄卒的衣服脫下,露出淡綠色的宮女服,帕子沾了茶水擦去眉上的石黛。
等他褪去身上的襴袍,修長的手指慢慢解開中衣的系帶,露出肌理分明胸腹,她卻一絲慾念都沒有,倒吸一口氣又驚又憐:「皇上下這麼狠的手?」
「都進天牢了,不受場刑,怎能叫犯人?」見她小臉越發青白,他忍著痛強裝鎮定道,「只是看著嚇人,其實傷得不算重,並無大礙。」
那寬敞厚實的胸膛上纏著兩圈繃帶,已微微滲出了血,大約是被她方才弄的,而其餘的地方滿是細短的傷痕,不知用什麼打出來的,他都沒處理,任由傷口晾著。
姜初妤顫著手,動作輕柔地拆開繃帶,只見那下面是被兩道深長的鞭印抽打出的溝壑,傷口皮開肉綻,觸目驚心。
「你傻呀?直接推開我不就好了?」她一想到剛進來時甩的那兩巴掌,剛好在這個位置,有些心疼,但氣還沒消,說出來的話還帶著那股埋怨勁兒。
顧景淮倒是很新奇地瞧著她這副反應,頰上的燥意褪了下去,雙眸炯然有神,看上去倒像是沒事人:「叫你打兩下出氣能止住淚的話,這打也不算白挨。」
這下輪到她紅了臉,但又一想,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,肯定不是情話,只是字面的意思,她哭得惹他煩了。
於是便收起那些旖旎,終於將話轉回正事上:「為什麼要戳穿我?害我真的以為你死路一條,要拉我墊背……」
「皇上懷疑我與先太子舊部有牽連,密謀害他。」這樣一項殺頭的重罪,他卻事不關己一般說得輕飄飄的,「但他尚無確鑿證據,將我關在這裡,要我自證清白。我見到你時,確實詫異,你這喬裝並不算成功,是怎麼繞過看守進來的?那原因只有一個,便是他們故意放你進來的。」
隨後就不緊張了,滿眼只有她詼諧的粗眉和腫了一圈的身形,很難憋住笑。
這話可不敢再說。
「什麼意思?」姜初妤徹底迷惑了。
「這時冒死來救我的人,不就是最有問題的人麼?皇上說不定就等著有人來送死,來個瓮中捉鱉。你說得沒錯,看來我確實免不了拉你墊背了。」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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