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是大朝會,周承澤身著絳紗袍,腰束金玉大帶,袖襟緣著的黑邊更彰顯帝王霸氣,頭戴通天冠,以玉犀簪導之,貴氣逼人。
他睥睨著已淪為階下囚的顧景淮,見他襴袍松垮地罩在身上,鬢邊碎發微亂,唯有纍絲鏨金髮冠暗示著此人金貴的身份。
顧景淮鳳目隨著周承澤移步而動,唇邊漾開一抹淡笑:「一別兩日,不知皇上想臣了沒有。」
「自然是時刻不忘。」
「勞皇上惦念。」他雙手背在後,五花大綁著,卻挺拔地站在下首,依然氣度不凡,毫不畏縮,「可惜臣不是來認罪的。」
周承澤剛要發作,忽聽他嚴詞道:
「我是來……自戕以明清白的。皇上不想知道,若我死了,會發生什麼嗎?」
***
許是昨夜太過勞累,姜初妤幽幽轉醒時,榻邊的人已不見蹤影了。
她慌了神,跳下床來握著鐵柵呼問:「你們把他帶去哪兒了?為什麼不把我也帶去?」
「夫人以為這天牢是什麼地方?豈容您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?」
獄卒的笑意不達眼底,只是面兒上對她留情。姜初妤縮了縮脖子,這裡當差的人不人鬼不鬼的,說個話都慎得慌。
可是他能去哪兒呢?身上還有傷,也不可能是嫌擠換牢房吧?
正當她一籌莫展之際,忽聽一聲慘厲的尖叫,一聲落下,又一聲響起,似連綿的山巒起伏不定,細聽之下,聲音好像是從腳底傳來的,無端叫人通體生寒。
她踮了踮腳,吞吞口水又問:「敢問這聲音是怎麼回事?」這回語中帶了恭敬。
「哦,這個呀。」獄卒語調稀鬆平常,顯然早已習慣,「當然是下邊在審著人呢,驚擾了夫人的話,給您拿塊棉花塞耳?」
姜初妤的臉瞬間煞白煞白的。
等棉花拿來了,她也未用,隨手丟在了地上,蹲在榻上抱著雙腿蜷縮起來。即使那聲音撕裂得如厲鬼鳴叫,她也能聽出來,絕不是顧景淮。
他總是隱忍的,不常表露情緒,不管在何種境地,都能遊刃有餘地遊走在刀尖,安定如磐石,好像永遠不會拋下別人,永遠不會死。
如果他此刻在受刑,一定會一聲不吭。
所以她更加心如刀割,仿佛銅鞭血鉗也落在了自己身上一般,隨那聲音而哀鳴,後背貼著陰寒潮濕的灰色牆壁,難耐地強忍痛楚。
同時也有些慶幸,幸好她莽撞地來了,多少能照顧得上他。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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