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昨日我於山林中行獵時,順便在附近巡山,發現了一串人之足跡,他們或許依然藏身山中。」
原來他成日在山中晃悠,是為正事啊。
姜初妤有些無地自容,暗悔自己心切誤事,這下可好,抓不抓住她都不開心了。
見她神色黯然,顧景淮心頭微動,彎身湊近她,好聲好氣地解釋道:
「皎皎莫不是嫌我不敢追上去?窮途末路之人狡詐,我恐大意落入陷阱。這裡是他們的地盤。」
「夫君以自己的判斷行事便是。」
她垂眼頓了頓,「……我沒有不信你。」
溪邊的她如豎起尖刺的刺蝟,此刻卻是乖順的羔羊。
若那尖刺不是衝著他來的,她哪種反應他都喜歡,不過因果之下,還是後者更叫他渾身熨帖。
顧景淮勾勾唇,撫上她交疊的手:「那皎皎今夜與我野宿可好?」
還不等她答覆,他偏頭看去:「春蕊也是。」
春蕊習慣了在小姐姑爺你儂我儂之時屏息縮在一旁,冷不丁被提及,頭皮一麻,答應道:「是。」
姜初妤鬆了一大口氣,原來只是單純的野宿。
這事便這麼敲定了。
農戶家中不缺麻繩,顧景淮取了許多纏在雙臂上,帶她們沿山路向下走了一陣,假裝下山,而後又從林中繞行而上。
顧景淮在林深之處停了步,這裡雜草及膝,樹生得高聳多枝,卻算不上茂密,正好可以遠遠看見山腰上那所孤零零的茅屋。
姜初妤想,他沒有左右探尋,看來是早就物色好了。
省了砍藤蔓的工夫,顧景淮在一棵樹幹上纏好麻繩,雙手快速穿梭,不多時編好了兩張的吊床。
兩張吊床的一端都固定在同一顆樹上,見他不再編第三張,且其中一張瞧著更為寬大些,姜初妤想也沒想,拉著春蕊就往上躺。
此時星月已初現,於靜謐的涼夜中,以樹間吊床為榻,倒是很新奇的體會。
可姜初妤提不起興奮,只想快些斬斷此事,下山過回尋常日子。
身後有人上來了,吊床驟然陷下去,她的身子也隨之滾入了一個熟悉的懷裡。
顧景淮單手環著她的肩,將人鎖在懷中,下巴蹭蹭她發頂,在她毫無防備時黏了上來。
都不用看,春蕊肯定悄聲去睡另一張吊床了。
姜初妤手肘戳戳他小腹:「夫君鬆開。」
回答她的,是顧景淮綿長的呼吸。
可她擰著身子如魚龍甩尾想掙脫,身上的手臂卻像施了咒法的藤條一般越收越緊。
這人明明還醒著!真霸道!
「夫君不說話,是還在生我的氣?」
半天等不到回答,那隻手卻不安分了起來,由她的肩滑向下,蜻蜓點水掠過,又移至腰間,最後搭在她腹上,不動了。
姜初妤不由得紅了臉,抬起足踵向後踹,誓要叫醒這個裝睡之人。
她一踹泄憤之下,連顧景淮皮毛都傷不了,卻正中吊床命門,看著結實的麻繩吊床不知怎的,驟然散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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