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內充滿的細碎的哭聲,她想抬起手來叫他們別哭了,可身體裡的力氣就好像沙漏般一直在流逝,她連動一下手指頭都覺得費勁。
勉強聚了聚精氣神,程十鳶氣若遊絲的對著貼身婢女道:「玹兒,我若去了,你同季宴禮說聲,不要將我葬進季家的祖墳……」說到這裡,她停頓片刻,才緩緩繼續道:「這三年委屈了他,讓他娶了不愛的人,死後就當是我放過他了……」
「誰給你的膽子敢這樣說」只聽到「嘭」的一聲門響,一個裹著厚裘,渾身濕透的男人沖了進來幾步便到了跟前。
程十鳶努力的睜開眼,看著面前難得眉目緊皺的男人,他的嗓音有些沙啞,或許是跑來的路上被風寒嗆到了,濕透的髮絲凌亂的貼著臉頰,竟難得有幾分狼狽。
程十鳶想笑他,卻發現氣息到了喉頭便消散無蹤了,來不及回應,渾身就好像被一股巨力往下扯,思緒漸漸飄遠,微動的手指徹底垂落了下去,慘白的面容漸漸沒有的起伏。
曾經元城最鮮艷明媚,刁蠻任性的那株牡丹,終究還是凋零在了離她生辰還有三天的那個冬夜裡。
……
「小姐小姐,你快醒醒,季家大公子已經在客廳等您啦,可不能再貪睡啦」
思緒朦朧間,程十鳶只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一直在召喚她。
她費力睜開雙眼,還來不及充分適應光線,便被眼前這隻存在記憶中的陳設給震驚了,顧不上渾身的酸痛,她猛的看向玹兒,眼睛裡即有驚訝又有欣喜還有幾分的不敢確定。
「小姐,你可是有什麼不舒服的」玹兒看著程十鳶怪異的表情,收起來臉上的笑容,隨即緩步上前問道。
「玹兒?我……我這是在……棠園嗎?」程十鳶忍不住顫抖,眼前熟悉的景象和眼前尚未被生活蒙上憂愁的婢女,給了她太多的認知外的震撼和驚訝。
她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場夢,可渾身的疼痛好像在提醒著她的真實性。
「當然啦,小姐你是怎麼了?可是被噩夢魘住了?」
看著自家小姐這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模樣,怕是做了什麼噩夢給嚇到了,玹兒不禁心疼,旋即又想到什麼似的,突然難掩喜色:「小姐你還是趕緊起來更衣梳妝吧,季家大公子已經在客廳等待您啦,你們不是今日約好了一起去看花燈嗎?」
「季宴禮?花燈?」她愣愣的看著窗外,思緒仿佛穿越了幾個世紀,上一世好像就是這時候,季宴禮在燈會上遇上了趙知棠,對她一見鍾情的,自己費勁心思靠著父親和季叔叔的交情才約出來的人,反倒是替別人做了嫁妝,說來也是可笑。
許是上輩子太苦了,才有了這一世重來的機會,捏了捏白的毫無血色的指間,程十鳶暗下決心,這一次她一定要改變程家滿門戰死的慘痛!
「你這懶丫頭,小姐的派頭倒是很足,讓人家阿宴在會客廳等這麼久」梳洗過後,正打算出門,程夫人邁著優雅的步子便進來了,嘴上雖然說著抱怨話,可臉上的笑容無不展現出對這小女兒的寵愛。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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