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顾夏水光潋滟的眼眸轻飘飘地扫了过来,问他:“花好看还是我好看?” 苏御:“你比花好看。” 顾夏笑了,唇角甫才勾起,就发觉苏御看自己的眼神又变了。 顾夏忙推了推他:“你别再来了……我饿了。” 苏御俯下身,一下一下地亲着她的脸,压着声音哄道:“我去叫水,你先收拾一下再用膳,好不好?” 顾夏抬手拦着苏御的唇:“你别亲了。” 苏御笑了笑,随即起身叫人备水来。 探询 坐下用膳的时候,顾夏将明日嫡母要过府送帖的事情告诉了苏御。 苏御“嗯”了一声,抬手夹了一筷子清蒸鲈鱼放到顾夏的碗里,问:“你想去吗?” 顾夏愣了一下,好半晌才反应过来。他这是在问她想不想回去参加顾盺的及笄宴。 “妾身想的。”顾夏笑着说道,“我已经有好久没见过阿娘了,想回去看看她。” 苏御颔首:“好,那到时我陪你一起回去。” 顾夏闻言心下一动,这或许会是个契机…… 那些她一直想知道,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的秘密,或许可以藉着这个机会都问出来。 顾夏抬眸看了苏御一眼,又迅速地低下头去。 权衡再三,顾夏轻轻开口道:“您到时就是陪,也该是陪世子妃一起回去。” 苏御夹菜的手一顿,转头看向顾夏。 顾夏低着头,一根一根吃着碗里的土豆丝,看着委屈极了。 苏御知道她说的是事实,即便他们心里清楚自己是陪着她去的,可在外人看来,他就是陪的顾盼,那才是他名义上的世子妃。 饭桌上的气氛顿时就冷了下来,微寒的夜色从开启的窗外悄然潜入。 看着苏御突然变得愧疚的神情,顾夏心里也很不好受,可她必须这样做,她得趁此机会弄清这背后的隐情。 经过这一阵的相处,顾夏也算是了解了苏御的性情。 他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,只要是他觉得不适合她插手的事情,他就不会让她插手,甚至还会瞒着她,直接不让她知情。 他觉得这是一种保护,可顾夏却不这样认为。 知己知彼,方能规避危险,认识危险。 “是我委屈了你。”苏御沉默了很久,放下筷子,轻轻握住顾夏空着的左手,郑重说道,“但是夏夏,你要相信我,用不了多久了,我很快就能给你一个名分。” “那长姐呢?”顾夏问他,“长姐怎么办?” 苏御皱了皱眉:“她都那样算计你了,你还为她着想做甚?” 屋里静了片刻。 良久,顾夏淡笑了声,道:“你果然什么都知道。” 她的声音,很轻很柔,如喟如叹。 苏御听罢,也不否认:“嗯,我都知道,包括你以前还在尚书府里的事。” “那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?”顾夏歪头,从他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。 话语落下,屋里又是一阵沉默。 苏御同顾夏一起的时候,不喜欢旁边还站着别人,所以每次他一回来,喜儿便会麻溜地领着小丫鬟们都退下去。 这时的屋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。 屋外月色皎洁,月光透过梧桐枝桠落下满地斑驳的光影。 交谈至此,苏御哪里还能不明白顾夏的真正意图,她这是在套他的话呢,还真是…… 苏御无奈地叹了口气,抬眼看着她,缓声问道:“你都知道什么了?” 顾夏盯着面前的饭碗,摇头:“我什么也不知道,只是隐约猜到了一些……”顾夏说着,也抬起了眼,迎着苏御的视线,一字一字反问他,“世子爷,您是要对付尚书府吗?” 苏御挑眉。 这个问题显然有些出乎他的意料,他本以为夏夏会问些有关于顾盼的事。 可细细再想,又没那么意外了,他的夏夏从来都是个聪明的姑娘,当初也是因为有她的引导,才让他们知晓了情报的错误,若非如此,他也不会重新彻查顾府,从而寻到蛛丝马迹。 他们能这么迅速地从这团乱麻中找出破局的线索,顾夏功不可没。 “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?”苏御内心感慨非常,出口的声音却依旧平静。 “因为您喜欢我呀,我感受到了,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,也毫不怀疑。” 女子轻轻牵起嘴角,她说话的声音很温柔,带着点沙哑,她望着他,目光似水一般徐徐淌过他的眉眼。 “你八抬大轿迎娶了顾盼,却从不去她的院子,顾盼那么骄傲的人,对此竟也没有异议……我早就知晓你们的婚姻不同寻常了。” “嗯,继续说。”苏御伸手给她打了一碗豆腐汤,放到她的手边。 “小叶那件事,你明知是顾盼陷害的我,却还是任由她将事情圆了过去……无论是你娶她,还是保她,都是为了更重要的事 ', ' ')(' 情,与顾盼相关的更重要的事,我能想到的也就只有尚书府了。” 苏御弯了下嘴角:“我就知道,你这样聪明,一旦没有了疑虑,好多事情就都瞒不住你了。” 他终于打算告诉她了吗?顾夏下意识蜷了蜷手指。 苏御握起她的手,一根根将她的手指舒展开来:“你猜得不错,但我要对付的并不是尚书府,而是李清姿。” 李清姿? 顾夏愣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李清姿是谁。 “嫡母?” 苏御点头:“她与我父王的死有关。” “什么?”顾夏心口一跳,下意识看向门口。 苏御知道她在担忧什么,温声安慰道:“无妨的,喜安就在外头守着,不会让人靠近的。” 顾夏的心依旧悬着:“那尚书府呢?父亲他是不是也……?” “顾尚书并不知情。” 听了这话,顾夏略微松了口气,随即又涌起新的问题,她想了想,还是问道:“嫡母怎么会?她一介后宅妇人,怎么会同瑞王的死扯上关系?” 顾夏想过很多种可能,独独没有想过这一种。 “她可不是普通的后宅妇人。”苏御道,“她的身份我日后再与你细说,这事儿太危险,也太敏感,你不知道会好些,我本不打算这会儿就告诉你这些事的,不想你竟先起了疑。” “我……我是不是给您惹麻烦了?”顾夏小声地问。 苏御摇头:“倒也不算,我本也是要告诉你的,只是不是现在,虽提前了一点,却也无碍。”顿了顿,苏御自动解释起顾盼的事来,“你猜的不错,我跟顾盼的婚姻只是各取所需下的交易,只消两年,她便会以无所出为由,自请下堂。” 顾夏很是费解:“您是为了探查李清姿的虚实才同她做的交易,可她又是为何……?” “她给我的理由是身体有恙,终身不孕,又不想因为自己影响府中姐妹的婚嫁。” 顾夏:“……真的?” “假的。” 顾夏的脑子卡顿了一下,喏喏了好半晌才道:“她可真喜欢你。” “她喜欢的不是我,而是我能给她带去的权利。”说话间,苏御已揽上顾夏细软的腰,将她抱起来,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,“她跟你是不一样的,而我之所以会同意她的提议,也不全是为了探查李清姿的秘密。” 顾夏抬起头,猝不及防地与苏御深邃的目光撞到一起,不知怎地,她心里忽地被触得小小一激颤。 “我是为了你。”苏御说。 顾夏怔怔地看着他。 “我试过的,夏夏,我想过放手的,可最终我还是无法眼睁睁地看你嫁给别人,所以我接受了顾盼的提议,只要她能在不伤害任何人的前提下让你退婚,我就娶她,帮她渡过这一关。” 顾夏的眼睫颤了颤,慢慢地,滚下了晶莹的泪珠。 “你早就猜到了,是吗?”苏御捧着顾夏的脸,温柔地为她拭去泪珠。 顾夏点了点头。 “怪我吗?”苏御又问。 “我不知道。”顾夏将脸埋进他的怀里,抱住他的腰身,“刚刚退婚的时候,我虽迷茫,却也释然,齐公子对我很好,我不能明知自己心里有人还嫁给他,那样对他不公平。可刚退婚没多久,祖母就要我随顾盼一起入瑞王府,做你的妾……我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,我当时害怕极了。” “我跟顾盼一起长大,太知道她是怎样睚眦必报的人了,像她那样的人,怎么可能会帮自己的夫君纳妾,还是媵妾。” “那一阵,我惶惶不安,时常从梦中惊醒,直到入了王府,才发现事情跟我想的并不一样,你对我那么好,王妃又那样地看中我,慢慢的,我也就明白过来了。” “可越是明白,我越不知怎么面对你,所以我装聋作哑,假装它不存在……我时常会问自己,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,万一哪天你厌倦我了,像父亲抛弃母亲那样地抛弃我,我该怎么办……” “我心里有人的,我对旁人动过心,那一旬的朝夕相对也是切切实实存在的,我特别害怕有一天会东窗事发。” …… 苏御静静听着她说,听她一一道出自己曾经的惶恐。末了,他抬起她的脸,微凉的额头抵在她的额上,双手像是捧着珍宝般地捧着她的脸:“对不起,都是我的错。” 顾夏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,两眼红通通的,她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,突然恨恨地捶打了他好几下:“确实都是你的错!” 苏御任由她在自己身上发泄,好脾气地哄她:“别生气了,犯不着为了我的过错而惩罚自己,多不值得啊。” 顾夏瞪他:“但我不高兴。” “那我用余生给你做牛做马,来补偿你。” “……倒也不至于。” “至于的,来,我先喂你吃饭。”苏御说着,喂了口汤到顾夏的嘴边。 顾夏惊讶的手脚都不知怎么摆了,挣扎着 ', ' ')(' 想下去,却被苏御的大掌牢牢按住。 “张嘴,饭菜要凉了。” 顾夏:“我自己能吃!” ', ' '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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