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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正想說話,視線就落在蕭厭身上,安帝皺眉:「怎麼渾身是血?」

蕭厭看了眼身上血跡:「微臣方才審過兵部的人後,就去了一趟鋮王那裡,剛審沒一會兒,便有宮中人來說陛下急召,怕誤了陛下的事微臣直接就過來了,還沒來得及去收拾身上,還望陛下恕罪。」

安帝聞言頓時來了精神:「你審過鋮王了?」

「審了,只是他依舊不肯開口。」蕭厭眼底染著些倦色:「先前微臣也是趁他不備才詐出了陸家的事情,眼下不知道為何,他突然反口不願承認。」

「侯瑞等人用刑之後,雖然也承認跟鋮王勾結之事與陸家有關,可卻無一人指證陸崇遠,反言語模糊探不清真假。」

「陛下也知道陸崇遠老謀深算,陸家根底極深,若只憑藉著這些,陸家只需推一個人出來棄車保帥,頂多再舍了官職,陸崇遠便能全身而退,根本動搖不了世家根本。」

安帝眉心緊擰:「刑司的手段,也問不出來?」

蕭厭低道:「微臣無能。」

安帝看著蕭厭身上那些血跡,就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段。

那刑司是什麼地方他很清楚,多少硬骨頭進去都熬不過一夜,可是謝天瑜一個金尊玉貴、細皮嫩肉的王爺,他怎麼就能咬住牙抵住刑司的審訊?

安帝冷笑了聲:「不是你無能,是他根本不敢說,」

蕭厭詫異:「陛下是說……」

「你可曾想過,那謝寅的身世?」

蕭厭愣了一下:「鋮王說當年鋮王妃產子,那孩子落地就夭折,他怕失了榮家助力,恰好養在外面的女子產子,才將那孩子抱來充作鋮王妃之子。」

「你信?」

安帝的話讓蕭厭不解,見他皺眉疑惑的樣子,安帝冷嗤:「謝天瑜是什麼人,他可是曾經距皇位只有一步之遙,你覺得他當真是那種為了美色就失了理智,不管不顧的人?」

「他若真這麼糊塗,榮遷安受戾太子牽連被迫離朝,榮家衰敗之後,他大可以名正言順的納妾,將外間那女子迎回府中,何必跟榮玥佯裝恩愛欺瞞世人?」

蕭厭錯愕:「可是鋮王說,那女子早已身亡……」

「你信他的鬼話,若那人早已身亡,謝天瑜既有野心怎會不願再生子嗣?他就不怕有朝一日謝寅身世暴出,他無半點能牽制榮家之物?」

「除非那人根本沒死,且有手段能拿捏謝天瑜,讓他除謝寅之外不能有子。」

安帝斜靠在身後憑几上,見蕭厭似有不信,有些不耐地踩著腳踏說道:

「你仔細想想,榮玥多年都未曾再有孩子,外界一直傳聞她身體有恙,可她最近突然有孕,顯然身體根本就沒問題,多年無子顯然是被人動了手腳。」

「那女子敢斷謝天瑜子嗣,謝天瑜依舊忍耐,若不是情深不悔,就是她有依仗,既然如此,她為何不讓謝天瑜將她明目張胆的接回府中?」

蕭厭臉色變了變:「陛下是說……那女子身份不能示人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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