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德江說道:「真論起來,二皇子查出皇后與鋮王之事,是有功於朝堂的,雖然當朝揭穿行事不當,可是在宗室那邊,怕是對他肅清混淆陛下血脈的舉動是極為滿意的。」
「陛下雖然氣怒,可也不能讓二皇子血流不止死在這裡,更不能因此事將他貶為庶人,否則怕是不到明日,所有人都知道陛下因皇后之事遷怒二皇子,宗親那些個老王爺也會找上門來,言及陛下為君不當……」
「曹德江,你放肆!」
安帝被曹德江的話說的怒火升騰。
蕭厭看過二皇子之後,就順勢站在一旁,懶得再重新跪回去。
這會兒見安帝動怒,他才開口:「陛下息怒。」
「曹大人說話雖然冒犯,但不無道理,二皇子對外言說是怕陸家欺瞞陛下才插手此事,陛下若因此懲戒,難免被那些嘴碎之人說您不慈,道您是惱羞成怒,遷怒二皇子。」
「皇后之事陛下本就是受害之人,是陸家欺上瞞下,皇后不知廉恥,加之鋮王有意隱瞞,才讓陛下蒙在鼓裡多年。」
「此事雖說傳揚出去傷及皇家顏面,可說到底錯在旁人,陛下大大方方處置,該誅殺的誅殺,該問罪的問罪,宗室那邊也不會有人敢置喙。」
「若有人敢以此攻訐皇室、嘲笑陛下,那才是該死,朝中那些大人們也該明白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。」
「但二皇子若是出了事,或是被一貶到底,反倒落人話柄,光宗室那邊的人怕是都會讓陛下煩心。」
蕭厭的話剛開始時安帝是格外震怒的,可聽他說到後面,他臉上怒氣倒是緩和了些。
他太清楚那些個宗親了,平日裡瞧著沒什么正事,大多也都安生,可一旦皇帝有點錯處那些人便仗著身份,一個比一個跳得高。
偏他們身份貴重,有好些都是長輩。
除非他徹底不在意外間人如何看他,直接將那些人弄死,否則他行事「越界」,他們便會一直嘰嘰歪歪。
還有關於陸皇后母子……
這世間人大多都喜歡窺探隱秘,他越是遮掩,這事只會鬧的越大。
若未曾當朝鬧出就提前摁住也就算了,可早朝之後此事明顯瞞不住。
與其遮遮掩掩讓外間瞎猜亂說,倒不如像是蕭厭說的,索性將陸皇后母子和鋮王、陸家罪狀公之於眾。
固然會惹來議論,可皇家的事情誰敢多嘴?
安帝想通了些,可看著地上的二皇子依舊厭惡:「那他呢?」
蕭厭說道:「陛下將陸家事交由微臣,特意下旨不准任何人插手,二皇子違逆聖旨,擅自插手樞密院查案,私藏宮中女官……」
安帝目光微動,這才心平氣順起來。
「馮來。」
「奴才在。」
「將憎郡王帶出去,傳太醫。」
憎郡王?
馮內侍愣了下,才反應過來安帝說的是二皇子。
魏朝皇子封王,大多都是親王,只有一些年歲較小未曾成婚的才從郡王封起,而且一般儲君未定之前,宮中是不會給皇子封爵的,為的就是怕有爵位之後起了異心名正言順拉攏朝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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