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微臣之前查看過小公主的情況,她身體雖然有些虛弱,但身上並無微臣說過的那些症狀,且皇后娘娘體內沾染這兩種藥物也不多,所以她在今日前應該是沒有接觸過這兩樣東西的,而且她體內所中的毒也並非是這個。」
「薛小娘子身上沾染的這些東西,倒像是有人知曉皇后娘娘今日會出意外,怕她遭受刺激後不能誘使體內毒素髮作,所以想用這兩樣東西促使皇后氣血逆流,確保毒性發作。」
江太醫說的有些複雜,但在場幾人沒有一個是蠢的。
曹德江沉聲道:「你的意思是,雖然還是不能判斷這毒是誰下的,但是給薛小娘子身上染上這些東西的人,極有可能和下毒的人是一起的,甚至是同一人?」
江太醫點頭:「是。」
皇后娘娘受驚生產,先是因那毒體內脫力,後來好不容易緩和,毒性也未曾那般厲害,可誰知生產完體內的毒卻突然被誘發加劇,這分明就是一環套一環的,若不是知道皇后情況的,怎麼可能會這麼湊巧在薛茹身上動手腳。
而且……
江太醫臉上有些凝重:「微臣查驗過永昭宮內所有的東西,所有物件都是乾乾淨淨,皇后娘娘所能接觸的吃穿用度也都沒有問題,而且之前微臣每隔兩、三日都會進宮替皇后娘娘請平安脈,月見姑娘也懂醫毒之術,若皇后娘娘體內中毒不可能瞞得過我們。」
曹德江聞言抬頭:「江太醫的意思是……」
江太醫沉聲道:「皇后娘娘體內的毒應當不是一種,而是兩種,一種無色無味不顯任何毒性,若不誘發則不會表現出來,這種毒應該早就已經被人下在皇后娘娘身上。」
「還有一種,便是能夠誘發前一種毒性,讓其爆發出來毀娘娘身子,這種融合性的毒投放之間不能間隔太久,否則會控制不了毒性,根本等不到陛下消息傳來刺激皇后娘娘,皇后娘娘就已經毒發母子俱亡。」
「能達到現在這種效果,讓娘娘體內中毒小公主卻無事,加上兩日前微臣曾替娘娘請了最後一次平安脈,微臣推算,這兩種毒接觸娘娘的時間,一個是在微臣請平安脈後的這兩日,另外一個應當是在十日內。」
中毒的時間推算出來後,偏殿中幾人都是皺眉沉思。
昭貴太妃沉凝著說道:「皇后身邊一直有人守著,永昭宮外人不可能靠近,尋常人根本接觸不到,那柳沁只是三等宮女,入不了內殿也碰不到皇后所用之物,下毒的不可能是她。」
曹德江摩挲著下顎:「臨近生產,擔心皇后娘娘身子,朝中事情幾乎都有我和梁廣義經手,皇后娘娘已有數日不曾前往早朝,所能單獨接見的朝臣也都是親信,不可能給娘娘下毒。」
他沒有,梁廣義不可能,馮秋荔對蕭厭忠心耿耿更不可能。
除此之外,錢寶坤是皇后半個娘家,虞延鋒早早投靠帝後,兵部的也是皇后新提拔起來的人,傅家、文信侯府能夠入宮覲見的更都是帝後親信,黑甲衛巡防營那邊也無外人。
這些人的身家性命早就綁在帝後身上,他們比任何人都盼著帝後安然,也絕不可能下毒。
撇除這些人……
曹德江突然想到了什麼,猛的起身時,就見裹著斗篷的薛茹也是臉色陰沉地站了起來,幾乎和他同時出聲。
「大考中榜的考生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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