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廣白愣愣地看著她,整個人空白了一瞬,眼睛逐漸蓄起了霧氣和紅暈。
許久後,他才忍著心痛,嗓音沙啞道:「你……說的是真的,你討厭我?」
白安渝毫不猶豫:「是。」
「我喜歡安靜,喜歡一個人採藥,喜歡獨處,而你,很吵。」
「可明明你這些日子沒有趕我……」
「那是因為你是大師姐的朋友。」
白安渝語氣平淡道:「大師姐是我很重要的人,你是大師姐的朋友,所以我對你多幾分耐心,希望你能知難而退,也能識趣,但現在,我的耐心耗盡了。」
少年眼裡的霧氣終於凝聚成淚水落了下來,一串一串不停的往外涌。
原來,她這些日子的默許,都是因為他是姜蟬衣的朋友。
可他不信,這段時日他們明明相處的很好,她怎麼會討厭他。
雲廣白握緊拳,固執的盯著白安渝,問:「當真沒有一點點喜歡?」
白安渝淡淡地別開視線。
「沒有。」
那雙清冷的眸子一如初見時的冰冷,雲廣白眼也不眨看她好半晌,才終於死心。
他閉了閉眼,鬆開拳,後退一步朝白安渝緩緩拱手,雖極力壓制,但嗓音還是帶著哽咽:「打擾姑娘多日,抱歉。」
少年一揖後,果斷的折身離開。
轉身一瞬,又是一串淚水落下,許是模糊了視線,他抬手一抹,越走越快,最後是跑出了竹林。
白安渝聽到了少年那聲哭出來的抽氣聲,心口像是被針狠狠一紮。
她後悔了,應該在一開始便強硬的將他趕下山去,他或許就不至於這麼難過。
她突然有些佩服燕鶴。
燕鶴在師姐還未察覺到自己的心意時走的乾脆利落,如此,難過的只他一人。
而她,不如他。
她明知雲廣白年紀太小與她不合適,她也無心情愛,從一開始便不該留他。
熱烈誠摯的少年總是不忍心傷害,可到如今,反倒更傷人。
姜蟬衣遠遠看到雲廣白從竹林中跑出來,無聲一嘆後,迅速穿好鞋襪追了上去。
十六歲正是少年心性,也不怕丟人,邊走邊哭,哭聲在山間蕩漾,不多會兒就引來弟子探頭張望。
姜蟬衣無聲示意他們避開,默默的跟在雲廣白後頭,倒也不是怕他想不開,只是覺得這種時候,以雲廣白的性子,應是需要人陪伴的。
果然,小半個時辰後,少年大約是哭累了,就地坐在一塊石頭上,肩膀抽動著,啞著嗓子:「她說她不喜歡我,一點也沒有。」
姜蟬衣默默的坐過去。
「她還說她討厭我,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我,還說之前不趕我走都是因為我是你的朋友。」
姜蟬衣偷偷看他一眼。
師妹拒的這樣狠?怪不得哭成這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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