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里無塵似乎沒想到鹿呦呦表情會這麼嚴肅，輕笑一聲：「知道還不如不知道，有時候一無所知也未嘗不是一種幸福。」

頃刻間便能將整個神啟大陸覆滅的那些人，想必早已對這個大陸不滿，否則也不會費心思弄下那樣的考驗來決定是否毀滅神啟大陸。

想必，即使沒有這個考驗，也會有其它理由，逃不掉的，誰都逃不掉。

笑個雞毛！

鹿呦呦真是看夠了他這副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死樣子。

當即不再跟他客氣，拿起石桌上的一碗酒直接潑在了他失意的臉上。

「百里無塵，清醒了嗎？」

百里無塵感受到臉上的涼意，表情微怔，他壓根沒想到鹿呦呦會潑他酒水。

看到性情與記憶中截然不同的鹿呦呦，百里無塵眸光有些複雜。

對宋暖的感情早已在世界毀滅的那刻便蕩然無存，或者說是難以啟齒，畢竟那是他經受不住誘惑的證明。

如今，鹿呦呦以另一種方式猝不及防的闖進他的視線，與宋暖給予的肉體之歡完全不同，會令他望而生畏，以及克制。

想到為數不多的時間，他抿了抿薄唇，看向鹿呦呦：「小師妹，如果……」

鹿呦呦察覺到他眼神里的不對勁，果斷阻止了他接下來的話：「百里無塵，沒有如果。你擁有上一世的記憶，我也有，彼此心裡都有疙瘩，我們絕無可能~」

百里無塵眼底的光緩緩寂滅，將視線看向遠處的虛空：「絕無可能嗎？」

鹿呦呦不明白此時的百里無塵為何這麼擰巴，難道腦子裡除了情情愛愛就沒有別的東西了嗎？

「有沒有可能，讓你重生就是為了阻止你口中所說的一切都將化為虛無的浩劫？」

百里無塵搖了搖頭。

「誰都阻止不了，那些人頃刻間便能毀滅整個神啟大陸。即使當時已經化神後期的我，也沒有半分掙扎之力。」

鹿呦呦臉上帶著譏諷的笑：「你不能，並不代表別人不能。你放棄掙扎，不代表整個神啟大陸的人都不想活了。上天讓你覺醒記憶，肯定是有一定深意的，而不是讓你什麼也不做，眼睜睜地看著悲劇發生！」

百里無塵望著鬥志滿滿的鹿呦呦，語氣不詳道：「你覺得你能斗得過那些揮揮手便能毀滅整個大陸的神？」

鹿呦呦挑眉：「不試試怎麼知道呢？」

她並不認為自己是什麼天選之人，可她卻不會在明知道是必死結局的情況下坐以待斃。

既然老天給了她第二次生命，誰也別想輕易奪走！

百里無塵笑的有些許自嘲：「你能斗得過神嗎？」

鹿呦呦不屑一顧道：「你又怎知他們是神，而不是窺視我們神啟大陸寶貝的小偷呢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