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雪望著樓肆這種如同情人間低喃的邪魅模樣，不合時宜地臉紅心跳起來，下一秒，又覺得這樣很丟人，惱羞成怒道：「讓開！」

同時，對鹿呦呦怒聲道：「鹿呦呦，你敢動他，就是與臨南姜家為敵，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？」

鹿呦呦連個眼神都懶得欠奉，腳上持續使力，紅唇微啟道：「二。」

姜煥感覺整個大腦仿佛要被壓扁了，可卻依然死死地咬著牙齒，堅決不認輸，他在賭，賭鹿呦呦不敢殺他。

「一……」

「對……對，不起。」

第三個數剛數出，鹿呦呦身上爆發出冰冷無比的氣息，令咬牙堅挺的姜煥再也扛不住身與心的折磨了，脫口而出道。

鹿呦呦低垂著眸子，望著眼裡滿是驚懼的姜煥，思索著是判他回答的晚了，果斷將他殺了與姜家結下死結，還是適可而止，息事寧人。

姜煥此時根本看不懂鹿呦呦的任何情緒，只知道她看著自己的目光就如同在看螻蟻一般。此時此刻的他，無比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生死就在鹿呦呦的一念之間。

強烈的求生意識讓他再也顧不得尊嚴了，努力忽略幾乎被擠壓變形頭痛欲裂的腦袋，繼續說道：「對，對不起，我為之前的事情向你道，道歉，還，還請你高抬貴……手。」

說完最後一個字，似乎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一般，哽的一聲暈了過去。

鹿呦呦終是將腳移開，樓肆也不再阻擋著慕容雪，任由她往姜煥的身邊跑去。

「姜煥？姜煥？」

慕容雪將姜煥扶著，給他餵了一枚黑色藥丸，然後意味不明的看向鹿呦呦，冷笑了一聲：「很好。」

鹿呦呦雙手環胸，挑眉道：「願賭服輸，我卻還能放他性命，我人確實挺好。」

半晌，姜煥才悠悠轉醒，當看到頭頂上方的是慕容雪，且還跟自己近在咫尺，甚至貼著自己的身體後，他眼底帶著些許的羞澀，喃喃自語道：「我這是已經死了嗎，你也來陪我了嗎……」

慕容雪臉都黑了，起身冷哼道：「沒死就起來，平白在這裡讓人看笑話！」

由於慕容雪突然起身，姜煥半撐起的身體失去著力點，砰的一聲又重新摔在堅硬的甲板上，兩眼一閉又暈了過去。

慕容雪：……

示意幾個跟姜煥關係還算好的，走上前，將他扶起送進靈舟的客房裡，免得在這裡繼續丟人現眼。

眾人陸陸續續的散開，樓肆看著鹿呦呦，笑道：「為何不直接殺了他，不怕養虎為患？」

鹿呦呦白了他一眼：「殺了他才會後患無窮，而且，他也罪不至死。這次先給他一個教訓，若是以後還處處找我麻煩，我便不會再手下留情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