醫學上弄不清的事,到了實際生活里,人們有時會給它蒙上一層迷信色彩。
莫倫:「 勒魯瓦常看的書是《養蜂研究》,而不是《柳葉刀》或其他醫學期刊。他不一定知道嵌合體的概念,只是認為自己在母體裡吞噬了雙胞胎兄弟姐妹。把這當成無意識殺人,才會精神壓力過重。」
麥考夫微微頷首,這樣的推測符合邏輯。
「從這個角度推論,他與雙親的關係不一定和睦,更可能沒有得到對方的認可。甚至他的父母說過如果出生的是另一個孩子就好之類的話。」
與勒魯瓦有限的接觸里,他不是一個善於傾訴的人。
這種性格的形成源於他的父親教育他不要輕易與人交談,以免被留下話柄。這種與人相處的方式,難免也會導致家庭關係冷淡。
「十五年前,勒魯瓦的父母相繼去世,他還不是主教。等到七年前,他成為主教,複雜的政治局面讓為他帶去新的壓力源。」
麥考夫繼續推導,「日復一日積壓許久的負面情緒,讓他瀕臨崩潰,不得不尋找捕夢社的幫助。他進行了加勒比海原住民的某種宗教祭祀,試圖在顛倒迷離的夢幻世界中尋求藥方。」
捕夢社開出的藥方管用嗎?
至少截至三個月前,勒魯瓦仍然存在第二人格。
莫倫想到前捕夢社客戶的爆料,D先生曾經通過清醒夢等方式去治療精神或心疾病患者。
清醒夢,顧名思義在一種意識清醒的狀態下做夢,通過自主意識去主動構建夢境。
如果勒魯瓦主教在患有嚴重心或精神病症的狀態下,通過清醒夢的方式進行治療,很難說是否會適得其反,加重病情。
莫倫:「前兩次接觸,主教沒有明顯精神異常的表現,但誰敢說能夠操縱腦域呢?」
麥考夫:「等天亮,再去一趟勒魯瓦家。當面對他說出這些推測,看看能否刺激他做出反應。只要他有反應,我們就有抓住線索的機會。」
月沉日升。
巴黎漸漸甦醒。
陽光透過窗簾縫,照到了大床上。
勒魯瓦躺在床上,雙目緊閉,眼皮下的眼珠在急速轉動著。
他眉頭緊鎖,臉色煞白,額頭更滲出一層虛汗。
「不!我沒有殺你!你本來就不是活人,我只是把你送去了另一個世界!」
勒魯瓦驚恐地尖叫出聲。
伴隨著叫聲,他睜開眼睛,大口大口地急促呼吸。
是噩夢。
夢裡看到了一張完全相同的臉,正在控訴他的滅殺靈魂罪行。
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夢。
勒魯瓦習慣性地摸了摸手肘上的燒傷疤痕。
昨天上午接待兩位倫敦調查者之前,他對疤痕的來歷已經記憶模糊,只記得是燒開水時燙傷的。
剛剛過去的一晚,情況卻發生驟變。
莫倫與麥考夫的問話像是一把鑰匙,打開了某扇他不願意觸碰的大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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