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妻此言差矣。」溫王辯駁,「妻觀罪者,所求為何?」
「金錢,權利。」世界所求,皆逃不過錢權,齊風禾閉眼都可答來。
「妻若有金錢,可分親眷?」
若有金錢,怎可獨吞?總不可她一人享樂,而親眷受苦,於是她毫不猶豫點頭:「分。」
「卿若有權勢,底下之人為討好卿,可會巴結卿之親眷,行以特權?」
齊風禾似聯想起什麼,張口,艱澀道:「會。」
「如此,罪者犯罪,得權勢,親眷同享,為何罪者有罪,親眷不同擔?」
齊風禾無言。
「罪不牽連,前提是利不同享,若享犯罪得來之利,又怎能不擔其罪?」
「刑場千人,皆同享利,皆同罪矣。」
齊風禾久未言,她低首,望竹簡上字,許久,方道:「那其餘人,又當如何處置?」
現處理的只有溫國中人,其餘者,皆無恙。
「秋後攻姜國。」
他只道此句。
至夏方過,他們有一個季度的時間來備戰。
「可……溫國尚有餘力?」
一載前,溫國曾與齊國交戰,雖勝矣,可戰必損,將士方經歷一場大戰,又起,可有餘力再一戰?
溫王不言,低首,過片刻,才道:「吾將頒布新律法,以人頭論軍功,以軍功封爵位。」
齊風禾聽之,咻然睜大眼:「軍功制!」
她驚然而言,目中震驚,望溫王似望什麼稀罕之物。
「何人獻策?」
「常冊。」
溫王道出一人名,過許久,齊風禾方從震驚中緩來,道:「此人大才,可,貴族必將反對。」
「因已,必攻姜國。」溫王道,他目光落於竹簡,盯姜王之名,「吾將以姜國國土冊封軍士,後再廢貴族。」
言落,齊風禾久久未言,又過許久,她吞吐道:「此計善。」
列國危矣。
此計須長久謀劃,但有此策,攻下姜國有望,但仍需國內安穩。
民以食為天,若欲軍隊強盛,必須糧草充足,於是她又問:「國中餘糧可足?」
「三載豐年,倉廩充盈。」
溫王言之,停頓,又道:「但鑑於刺殺之事,未知其中可藏蛀蟲,吾將暗查倉廩,清理余害。」
他言畢,合竹簡,道:「此事明日再議,現天將晚,吾與妻用膳。」
他提此言,齊風禾才覺飢餓。
今日一早便去觀行刑,後受驚,傷神,大哭許久,睡至傍晚,現已飢腸轆轆。
此世對食物烹飪法甚少,或烤或煮,調料只鹽,難出美味,因此齊風禾對於用膳之事,並不熱衷,只每日按時進食,以維持生命體徵。
食畢,齊風禾盯酒樽,突道:「此物為銅?」
「是。」
齊風禾穿越的這個世界,不在她前世歷史中有載,她對此世歷史走向一無所知,只知國家體系建立不久,萬物未起,萬業待興。
譬如醫療,醫巫不分;譬如飲食,或炙或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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