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吧,確實挺難受的。
她低頭絞了絞衣物,又怯怯地湊過去,抬眸,面帶愧色地望著溫王。
「王,是姎無禮……可還難受?」
她一手扯著溫王的衣袖,另一手撫著溫王腹部,表情怯怯諾諾,眼眶濡濕,可憐地看著溫王。
她的聲音細細小小的,好像犯了錯的小獸。
溫王面無波瀾地盯著她,過許久,才平靜道:
「不怪卿。」
第17章 貼貼
溫王沒有責怪齊風禾之意,但扯著他衣袖的齊風禾仍就小心翼翼地問:「當真?」
她可憐地看著他,眼眶微紅,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似的。
溫王:「……當真。」
可齊風禾好似還不信,一副違心的模樣,低下頭,委委屈屈言道:「謝王開恩……」
她低著頭,眼眶紅紅的,可憐兮兮的,不知情人見了,還以為是溫王負了她。
胃裡翻湧的痛苦還未消去,溫王垂眸見齊風禾委屈神色,默默將方拾起的鬼面放下,撩起微微遮面的碎發,露出那張雌雄莫辨的面容。
「妻。」他輕輕喚了一聲。
齊風禾聞聲抬頭,紅著眼眶看他,下一秒,委屈的神色卻愣住了,有些木愣地盯著溫王面。
過片刻,眼眶的紅色還未消去,面頰又紅起。
「莫要難過了。」
溫王斂眸,輕拭去她眼角的水光,哄道:「妻尚年幼,又遭齊王迫害,與人隔絕,不通人事,做事直率,是為坦蕩,非妻之過矣。」
溫王聲音照常冷冽,從相識起,便從未見過他有過變化,即使是在哄人,也不曾與它時有異。
可與冰冷聲音相反的是他話語中的內容。
妻年幼,妻無罪,妻直率,所有之錯,都是他人之過矣。
齊風禾本也非厚臉之人,先前仗著溫王縱容便意圖以哭泣繞過過錯,哪曾想被溫王一哄,過錯便不是過錯了,倒成了他人之不是。
這倒叫她不好意思了。
她低下頭,有些許報羞,絞著衣袖紅著臉,也不敢應下。篝火明亮,二人皆未言。
軍中將士以急速食畢,此刻天也完全暗下,天幕掛月,地下篝火燃。留一部分士兵守夜,其餘皆原地睡下。
他們未搭營帳,即使是齊風禾與溫王,也是天為被地為床,但溫王擔心她受夜風著涼,便叫她去篝火旁歇下。
地上堅硬,溫王便讓她靠著他睡。
以往出征,就是在歇息時,溫王也會戴著鬼面,但今日不知為何,他只將面具掛於身側,並未別上。
齊風禾靠於他胸膛上,往上靠一點,便可窩進他的頸間,貼近一點,她的臉便可感受到他的溫度。
這是她第一次在清醒時和溫王靠得這麼近。先前就是同被而眠,也是規矩地躺在一側,連手都碰不到一起。
如今她幾乎是窩在溫王懷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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