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眼中含著淚,將自己的臉埋在衣物中,溫王身前的衣物被洇濕。
溫王看著完全埋進自己懷裡,只留著背部向外的齊風禾,將手上布丟棄,雙手將她環住。
「吾不綁卿。」他言語輕頓,又道:「其他人亦不許。」
他低頭看埋得只剩一個腦袋的齊風禾,不知她有沒有聽進去,他環視四周,此處,門窗皆關,屋外,重兵把守,聲音透不出去。
齊風禾聲音小,若非湊近,難聽清。
他輕輕拍撫著,不知是不是她將他的話聽了進去,哭泣聲逐漸變小,顫抖也漸弱。
不知時間過去多久,他臉上的血跡干卻,齊風禾哭聲也止,漸漸無聲。
「妻?」
他輕輕呼喚,不見應答。
他輕輕抬起她的頭,不見阻攔,只覺她順他力倒去,竟是睡去了。
淚水與髮絲混在一起,混在臉上。
閉著眼的齊風禾很安靜,哭紅過的眼與白嫩肌膚形成鮮明對比,一副可憐樣,看不出萬軍前鎮定自若的模樣。
也不對,萬軍前,她亦害怕,只是情境所逼,她不得不強硬起來,免得遭人輕視。
如今威脅暫退,才暴露本來模樣。
溫行輕觸眼下傷口。
這是第二次。
第一次,是見千人死,恐懼下所瘋。
第二次,是與萬軍對峙。
雖時間滯後,但總逃不掉。
他看著昏睡的妻子,挑開她臉上的濕發。
他妻,有心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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齊風禾再醒來時,又是清晨。她昨夜睡得安穩,今日醒來亦高興。但轉頭見溫王時,她面上的淺笑漸失,再笑不起來。
無它,溫王面上橫著一道鮮紅傷口。
溫行眼見齊風禾從高興變為不高興,最後像蔫了的小白菜一樣,怯怯地看著他。
溫王瞥她一眼,轉頭取一側的鬼面戴上。
又是那張鬼面,雖瞧著可怖,可擋住了底下的傷口,讓齊風禾有種做了壞事還銷毀罪證的錯覺。
齊風禾有些心虛地和他打招呼:「良人,晨安。」
溫王:「晨安。」
齊風禾假裝昨日什麼也沒發生的模樣,若無其事地走至鏡台前,給自己梳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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