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雪哥,要不然我帶你去別的地圖做更高級的任務吧?這傻逼任務咱不做了,能氣死個人。」
封徵雪用止血散處理著手心的傷口,波瀾不驚道:「為什麼,你氣什麼?」
「啊?雪哥難道你不氣嗎?咱倆,就只是一起做了個他們這兒的任務,就被這些人嚼舌根嚼成這個樣,他們就說咱們倆扒灰,離不離譜啊?!」
封徵雪沉默,眼睛是深沉的雪亮:「低階Npc的心智完全沒有開化,你暫時無法改變他們,你應該更清楚,普通的低階Npc也是人們的意識凝結固化而成,他們呈現出這種狀態,也是因為在這個世界的某些角落,這種狀態的人類真實存在——我和些無法改變的虛擬意識生氣什麼?」
藺雲謙從小生活在二三線的城市,沒有完全理解封徵雪的意思:「可就算是這些人是人類意識的凝結,那也是好久之前了吧,咱都開放多少年了,改革春風都吹滿地了,遊戲裡肯定也該革新啊——弄這麼些Npc出來,正常玩家們接觸了該多下頭。」
封徵雪緩慢地搖了搖頭:「哪怕是在現實世界lo里,這些惡毒的侮辱也真實存在,它根本不是策劃編織出來的磨難。反而是策劃知道玩家們不喜歡,才把這些不討喜的低階Npc隱藏在無人在意的小村落里,就像是現實世界裡那樣。」
藺雲謙一愣,哽了半天才問:「你是說,現實的世界裡也還存在嗎?就叔嫂一起幹個活兒,都能被說成扒灰?」
封徵雪的眸子一暗,聲音顯然比平時要更沙啞:「恩。」
他不會告訴藺雲謙,他在下鄉巡診的時候親耳聽過,一個年邁的母親說起自己年輕的小女兒逃到大城市打工,被村民追來砍死,只因有人嚼舌根說他倆合適,但女孩也只是不願意嫁給他;他甚至親眼見過,不少村婦每日被丈夫家暴,每天做許多活計,許多丈夫卻躺在家裡什麼都不干……
相比起這些真實的苦難,自己被Npc用語料庫里的語料嚼幾句舌根,封徵雪根本不覺得有什麼。
封徵雪反而覺得,玩家們越是厭惡這樣的村子,越是迴避這樣的村落,這樣的村落才越應該在遊戲裡被人們看到。
因為只有存在,才意味著不被遺忘。
第一個子任務做了整整一個時辰,折合兩小時,任務完成後,封徵雪和藺雲謙各自得到【絨絨的一筐草】作為任務道具,很自然地進入了下一個任務中。
而下一個子任務看上去同樣平凡——去鐵匠家製造【保護絨絨的黃鼠狼夾】,第三個子任務便是去村醫家製造【絨絨的傷藥】。
完成第三個任務後,日已偏西,兩人奔波了半個山頭,也想著找個地方落腳歇一歇,藺雲謙召來一匹快馬,要將封徵雪帶到村子唯一的小涼亭歇腳,封徵雪沒多想便拒絕了。
「我想先回去看看。」封徵雪說。
「哦,看看首領嗎?那是應該去看看,我們離開了這麼久。」藺雲謙道。
誰知封徵雪淡淡地蹙著眉,搖了搖頭:「…不是,你去看他就好,我們三點在下一個任務點匯合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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