埃德溫猶豫了一下,「有一點。」
痛覺在他的接受範圍之內,但是,他捨不得此時此刻瀰漫開來的溫存的氛圍。塔爾主動過來是因為關心他,開口詢問是因為擔心他難受。這樣的話,稍微示弱也可以。
這次他沒有猜錯等價交換的法則。
惡魔的嘴唇曖昧模糊地擦過了他的脖頸,埃德溫覺得被觸碰的地方開始自內而外滾燙起來,隨後被塔爾尖銳的牙齒一點點齧咬過去,他就像是一隻對獵物充滿好奇的小獸,在思考從哪裡下嘴比較好。
埃德溫輕輕地嘶了一聲,就算剛才忍受疼痛,主教也不這樣。
他渾身上下的感知力都集中在了脖頸,連同疼痛在這種曖昧而戲謔的輕咬下也無法占據太多的心智。主教沒有太大的動作,此時就應該不用任何力氣,把修復自己的任務交給身體。然後,把靈魂出賣給惡魔。
「我來幫你分心。」
塔爾這樣說,雙手也開始輕柔卻不容置疑地動起來,就像是在撫弄琴弦。
埃德溫恍惚間想起他告訴過自己他也是一個出色的演奏家。
這並不意外,畢竟,惡魔什麼都會。
而剩下的事情也毫無疑問驗證了,他做的很好。
*
領主惡魔沾血的布料,還有他的魔力種子,這些武器的背後都是衝著埃德溫的尖銳的惡意,有一些曾刺入他的骨血,但他掙扎著將它們拔了出來。
埃德溫垂下眼睛看著這些東西。
還不夠。
至少還需要某位王眷的鮮血,以及一個足以驗證一切的場合。有些時候,所有人都聚在一起旁若無事地談笑,在笑語背後,總會有血淋淋的秘密發生,而他對這些事情很熟練。
然後,他還要得到足以戰勝領主級別魔鬼的力量。以人類本身來說,做到極限或許尚不足以和魔鬼正面交戰,但是人類的狡猾有時候連魔鬼都要自愧不如。
這必須是一件完善的計劃,雖然現在還不成熟。
有時候他會有點厭倦這樣的自己,還有他所處在的環境。環境就像是一個牢籠,他從出生開始就註定要走這條路,或者是走向死亡。
前一段時間,那個灰色眼睛的男人時常徘徊在教廷的門前,就像是一隻幽靈,他痛苦地懺悔著,崩潰地祈求著,尖銳地斥罵著。
「他是你的兄弟,」
有時候男人只是頹然地坐在地上,告訴埃德溫,
「你應該救他,你不該見死不救。」
主教的禁言咒一直生效。
親王所說的能夠解除咒語,其實只是起到延緩的作用,而他們未嘗不心知肚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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