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最後一個音古怪地斷開了,因為楚懷存修長的手指已經順著他顫動的咽喉往上,固定住了他的下巴。季瑛下意識閉了一下眼睛,他忽然開始後悔為什麼要陷自己於這樣狼狽的境遇,再次睜開眼睛時,手是真的被綁住了,他試著掙扎了一下,只和椅子一起在原地不穩地晃了晃。
綁住他手腕的是他自己的腰帶,梅花簪被楚懷存拔了出來。楚相眼眸中的冰雪落在皮膚上,仿佛能灼傷人。但很快他便看不見了,因為雪白的布料遮住了他的眼睛。
「輕點……」他的聲音有點啞。
楚懷存的動作克制了些許。
季瑛立刻察覺到,說著說著便又笑起來,「我是說輕點放那簪子。」
他一步步將自己的掌控權完全交給了楚懷存,全然沒有給自己留下半點餘地,只顧讓對方滿意。他在蒙眼的布帶下同時閉上了眼睛。兩個人直到此時還算得上清醒,沒有到意亂情迷的程度,他聽見自己的心跳聲。
季瑛覺得自己就像是祭祀是被奉獻給神靈的祭品,準備好了像是一隻被釘在原地的蝴蝶那樣,顫抖著被仔細把玩翅膀上的每一個細節。
他知道自己動情時表現得能有多糟糕。
但越是這樣,他越想完完全全被對方敲碎,一個完完全全的他自己。
季瑛閉著眼睛等待著,心臟幾乎要越過那層薄薄的皮肉跳出來。楚懷存把他擺出一副無法反抗的模樣,聽他喉嚨中壓抑著的嗚咽,於是,就到現在了。獵物已經無法抵抗,任人擺布,而狩獵者此時終於緩步靠近。腳步聲仿佛敲擊在繃緊的弦上。
然後——
季瑛的嘴唇動了動,他一時間驚愕地睜開眼睛,卻什麼也看不到。只知道在他想像中的一切來臨之前,楚懷存先給了他一個擁抱。令人安心的清淡的薰香味縈繞在他身邊,一瞬間,他忘記了其他亂七八糟的一切,只知道面前是他從年少時就喜歡的少年。
他有一雙冰雪般的眼睛,還有比任何人都要鋒利的劍光。
「淵雅,淵雅。」楚懷存輕聲說,仿佛只是要叫他的名字,「別擔心,我在這裡呢。」
季瑛所預料的顯然不是這個,但他卻無措地抿了抿嘴唇,不爭氣地就因為這幾句毫無狎昵之意的話提前一步紅了耳尖。他有心想要說些什麼,但麵皮卻忽然因為「淵雅」兩個字薄起來,半點開不了口,只好暫時擱淺在對方克制的溫柔中。
感受到季瑛輕輕蹭了蹭他的衣裳,楚懷存彎了彎唇角。
他的動作忽然嚴厲起來,言語中也帶上了讓人無法忽視的壓迫感。
楚懷存有種很鋒利的氣質,這點在他走入朝堂後培養得更為明顯。他這樣的人本來就喜歡把主導權抓在手裡,從骨子裡有讓人順從的才能和壓抑的很好的暴戾:
「現在,我該問第一個問題了,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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