忙到四點，徐宴行加速結束了手裡的工作。

他下樓開車回沈霧那兒，順便幫女朋友取了快遞。

開門時屋子裡很安靜，客廳沒有人，臥室房門關著。

門沒反鎖，徐宴行扭動門把手打開，就見臥室里窗簾拉得嚴絲合縫，光線昏暗。

床上的被子拱起一團，枕頭方向露出個毛茸茸腦袋，徐宴行走到床邊看一眼，沈霧側著身，睡得正沉。

他沒打擾她，只站著看了會兒，不疾不徐去衣帽間換衣服。換完想起連著兩日沒回萬錦，於是給家政打了個電話，囑咐對方去餵下蜥蜴。

掛斷後，不知怎地，他忽然想起和沈霧在相親桌上的那次見面。當時沈霧得知他養的蜥蜴，那張臉上呆滯的表情，到今時今日都還令他記憶猶新。

徐宴行有點想笑，他重新折返回臥室，踢掉鞋躺到沈霧旁邊。

黯淡的光線掩蓋不住女朋友那天然白皙的好皮膚，徐宴行湊過去聞了聞，沒有奇奇怪怪的精華味道，於是俯下頭，在她鼻尖、額頭、眼睛和唇面上，蜻蜓點水地親了又親。

大概是太癢，沈霧迷迷糊糊恢復了點意識，徐宴行看她有睜眼的趨勢，手指一掐，把她的鼻翼捏到一起。

一秒、兩秒、三秒。

沈霧睫毛猛顫，睜開眼睛，看到眼前的罪魁禍首，拍開他手喘氣：「徐宴行！你好煩啊……」

徐宴行整個人滑下來，抱住沈霧恣意地笑，窗縫漏進的天光正打在他那雙桃花眼上，那裡面亮晶晶滿是愉悅，是在他身上很難見到的非常直觀的開心。

不過睡得好好的被弄醒，沈霧就有些起床氣了：「你回來就回來，整我幹什麼。」

「你不看看幾點了？還睡？」徐宴行抱著她，腿從被子上搭過來。

「明天又不上班，睡多會兒又怎麼了，」沈霧在被子裡咕涌兩下，「拿開，好重。」

「下午把覺睡夠了，晚上幹什麼？」

「想幹什麼幹什麼。」

徐宴行看看她，頓半晌：「也行。」

什麼也行……沈霧忽然推他一把，「你想什麼呢，我還是傷員。」

徐宴行認真想了想說：「其實，也有不影響的姿勢。」

「……」

這人頂著一張拽臉開黃腔，沈霧感覺聽覺視覺都被調戲，她把耳尖埋進被子，打個呵欠，嗡噥問：「幾點了？」

「快五點。」

居然都要五點了，她確實睡了很久。

午覺睡醒整個人都是懶洋洋的，沈霧翻個身，關心一句男朋友的工作：「你的事忙完了嗎？」

「沒什麼很急的事，慢慢在推進。」徐宴行掀被進去，與她頭碰頭，「今天在家都做了什麼？」

「沒做什麼，吃完飯看了會兒視頻就睡了。」

徐宴行「嗯」一聲，閉著眼，「偷懶確實很舒服。」

沈霧聽他聲音變輕，轉過去看他，「你也困了？今天很累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