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震顫著,費力坐在了紫木檀矮柜上,燈架早已被她白嫩的雙足一腳踹落,她紊亂的視線掃過去,蠟燭早已經融盡,翻不起任何風浪。
只得隨著銀色燈架一併滾落至牆角邊緣,沒入黑暗地帶。
南平被一冷一熱的觸感操縱著神經。
光潔滑膩的背部貼在冰冷的畫像上,刺得她一陣顫抖,甚至連腳趾都蜷縮起來,騰空地猛蹬了幾下。
又宛若有種強烈的失重感,讓她像個菟絲花一樣攀附眼前的一切,她仰頭對著鏡子,壁燈的熾色光線打在他們身上。
恐怖又聖潔。
那感覺像是翻湧的熱浪,層層浪花拍打海岸,溫柔又兇狠,帶著令人窒息的死意,一併墜入深海,拖往更幽深的領域。
她在迷茫的光線下,只能看清那肌理分明的塊壘和暴起的青筋,她感覺自己又出了很多汗。
還被掐住了喉嚨。
很快,她垂落下來,地板上撒落的灰燼占滿了全身,讓黑與白異常分明。
昏暗中,她只感覺一雙纖長寬大的雙手把她溫柔地擁入懷中,用被汗濕的白色襯衣把她沾惹灰燼的腰背在鏡前擦拭乾淨,每走在一個鏡子前,她騰空的腳就要戰慄一下。
等到了最後一個鏡子前時,他卻扭過她的腦袋,用沙啞卻仍清潤的嗓音告訴她,「記住,什麼東西都阻礙不了你重生的意志,如果有,那就吞噬它。」
這話既像是對她說又像是對他說。
南平茫然,卻覺得一陣心悸,狂跳不止。
她注視著他鏡中的雙眸,深而暗,那裡面很複雜,似乎什麼都有,可唯獨不見欲望,仿佛這是隨時可掌控的東西。
思緒回籠,她逐漸清醒過來,可身體的腫意卻仍在擅自壯大,直到根深蒂固,充斥全身。
她失神注視著四面鏡中的黏稠身影,這是怎樣的感覺?
強烈到令人窒息,令人腎上腺素瘋狂飆升。
只覺得迫切地想撕裂什麼東西。
…
孟觀文在餐廳里喝完水準備上樓回房間,不怪他半夜下來找水喝,實在是客房裡的水都被他喝光了,也不知道是熱還是怎麼了,就總覺得口渴的不行。
上樓時,恰好看到樊九瀟穿著浴袍朝他迎面走過來,他不禁揉了揉眼睛,注意到他頸脖、鎖骨、胸肌都有不同程度的紅印,下意識就對他調侃了句,「喲,真是活久見,你還有--的時候?」
樊九瀟與他對視一眼,發梢尾端濕漉的水痕低落他的臉頰,滑過紅痕印跡流入溝壑下,莫名增添一絲色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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