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臨意那副浸潤著骨子裡的眼高於頂泄出,並未應承他的客氣。
幾乎都沒有分給他半點餘光。
倒是宗凱,端了個略有謙卑的笑,「陸先生既然來了,要不要去薛書記那裡坐一坐。」
「來得時候已經和薛伯打過招呼了,宗主任這些日子照顧小姑娘辛苦。」
「不辛苦不辛苦,」宗凱連連擺手,讓這樣的人來和他說這樣的話,當真折煞。
陸臨意未在接話,車門開著,許岸坐進去,被他安置在了裡面的位置,隔著玻璃,和錢多多擺了擺手。
錢多多的一雙手都快揮爛似的。
等到車開出校門,小姑娘這才正襟危坐,看著陸臨意。
「陸先生,你今天為什麼來?」
這話熟悉,前一段時間顧淮問他。
「二哥,你為什麼帶她來?」
他那時候怎麼說的,好像只說了兩個字,「喜歡。」
「陸伯伯現在在關鍵時期,你就算不和施寧訂婚,對外至少也應該應著,好,就算你和施寧說好了,不在一起,也沒必要這麼興師動眾,難不成你還真想和她有個結果不成。」
所有人都在好奇,這個小姑娘在他心裡的位置到底如何。
為什麼帶她去。
最初的想法,只是想帶她去玩玩。
小姑娘好哄,隨便給點她不曾見過的,眼睛就亮的像星星,盈盈光亮,好看的很。
人也嬌俏,最是會拿捏脾性,讓他多少有些欲罷不能。
總想巴巴的捧著些最好的東西給她。
後來真的帶了去了,難免沒有自己的心思。
陸家這些年的發展越發穩固。
陸國忠走政/治路子,一路穩紮穩打,施家、顧家都是同支,關係網盤根錯節。
惟一的兒子雖是從商,但手拿把掐的全都是動搖一個地方經濟的大項目,特別是儒意現在做新能源,政策導向的產業。
過猶不及、器滿則傾。
功高震主的道理歷史上有無數鮮活的例子,越是看著榮耀,越是岌岌可危。
陸國忠春秋鼎盛,會飄。
陸老爺子早已退居二線,沒了敏銳。
他卻不能不想。
顧家和陸家已然攀扯著親戚關係,在外人眼中最容易一斷了之的,只有施家。
兩代取消婚約,別說外人看,就是施老爺子自己,也會憤而恨之。
但壯士斷腕總好過連根拔起。
只是讓小姑娘扯進來,是他不想的。
卻又怕利用了別人,小丫頭敏感性薄,委屈的哭了也不會說。
拖著、推著,走到了這樣的地步。
再往後,就連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去做。
陸臨意二十七年來,第一次做不出一個決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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